那三人逆天而起,鐵棒、劍陣、巨斧齊齊出手——
“轟、轟、轟……”
劇烈的轟鳴,聲震千里!刺目的光芒,逼得人睜不開眼!更有強勁的氣勢席捲而來,逼得圍觀的諸人已難以立足,紛紛往後躲避。鰲湖的所在一片狼藉,有山峰轟然坍塌……
見狀,緊守著神鰲峰的文玄子不敢大意,衝著門下數百弟子厲喝道:“護持陣法……”
須臾過後,八道劫雷落下,那三人雖是無恙,卻身影黯淡,頗顯疲憊!而便於此時,那百丈的劫雲忽而燃燒起來,霍然化作各有十數丈大小的熊熊火球,閃動著詭異的七彩光芒,帶著焚天滅地之勢,由慢至快,狠狠砸落了下來!
一聲長嘯驚四野,一人揮動數丈長的劍芒,當空劈去!
一聲龍吟動八方,一人掄起鐵棒,沖天而起!
一聲狂吼震天宇,一人催動巨斧,所向披靡!
“轟、轟、轟”
天地變sè,山崩地裂……
……
不知何時起,一切忽而變得安靜起來,有一道七彩光芒緩緩從空而降,團團罩住了下方三個趺坐的人影。
神識可見,天上地下,無所不在的靈氣急遽彙集並湧入那三個人影的體內。人影漸漸凝實,各自的修為,竟然於此時緩慢而奇異地提升!
一個時辰之後,金袍金髮之人的修為,由元嬰初期小成、大成,提升至了元嬰初期的圓滿。其勢頭不減,卻是於此刻強行收斂,並伸出了雙手與兩個同伴的雙手緊緊相握!
直至三人的修為皆提升至元嬰初期圓滿之後,彼此這才鬆開了雙手。一陣光芒閃過,三個人影瞬息而落,直接沉入了下面的那處緊閉的洞府之中。
yin霾頓消,彩霞漫天!黃昏的美景之下,難掩鰲湖的一片混亂……
各個大小仙門的修士,不約而同奔至湖邊,一個個目瞪口呆。四周的山峰東倒西歪,盡是崩毀的豁口。而那湖面?哪裡還有湖面,只有裂開幾道口子的湖底,還有狼藉不堪的淤泥,裸坦陳於眾人的面前,湖水已不見了蹤影……
人們面面相覷,各種各樣的神情不一而足。一人結三嬰!真真的是匪夷所思啊!而結嬰之始,修為便蹭蹭竄至元嬰初期的圓滿……若非親眼所見,打死了亦不敢相信!可眼前這大變模樣的鰲湖,見證了那形同夢幻的一切!
只不過,高高在上的神州門,乃堪比天劫之威的存在啊!這下有人要倒黴了……
天震子躲在人群后面,兀自驚魂未定。他的心頭已隨著那湖底的裂口,跌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其禁不住暗歎了一聲,完嘍!這下可真的要完嘍!莫說割肉去賣,便是砸碎了骨頭亦難以挽回這滔天大禍……
天劫過後,神州門的文玄子便已拂袖離去,只有其弟子寧遠還帶著數百修士守在神鰲峰前。
遠遠見著仙門諸人無措的模樣,寧遠踏空行至鰲湖的湖邊,面無表情的揚聲說道:“論道鬥法,將延遲十ri!此前,煩請諸位同道一起動手,於明ri重整鰲湖!”一句話說完,他又環視四周,問道:“那度劫之人來自何門何派,請報上名來!”
諸人錯愕,這是怎麼了?有人混進論道大會不說,還招來天劫毀了鰲湖,而神州門不僅不加以責罰,還讓大夥兒動手幹活幫著收拾首尾,天下還有這麼個道理?可心有不解,卻無人敢去質疑!
那一番話落入耳中,天震子不由得一怔,沉甸甸的心忽而悠悠飄起。他眼珠子急轉幾下,忙不迭越眾而出,衝著寧遠遙遙拱手作禮,答道:“回這位師兄的話,渡劫之人,乃玉山島天震門的林一!在下便是……便是他師兄天震子,呵呵!”
天震子擠出難看的笑容,又與眾人來個四方禮。而還禮者寥寥,他不以為意地挺起了腰身。
寧遠淡淡瞥了一眼天震子,微微頷首,轉身揚長而去。
“呵呵!”天震子又自顧乾笑了兩聲,轉而直奔那緊閉的洞府,竟是於門前盤膝而坐,擺出護法的架勢來……
洞府之內,靜坐中的林一,一如七年前閉關時的模樣,神態安然,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只不過,其身下鋪了一層皆成了碎屑的靈石,面前還東倒西歪擺放著一堆空空的丹瓶。
如此這般,便又過去了七ri,林一的眉梢輕聳,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數丈的赤芒奪眸而出,又一閃即隱。內視自身,其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容。
渡劫的七ri之後,體內的一切安定了下來。氣海之中,三個緊闔雙目的小人兒,盤膝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