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量著那兩個罩在盔甲內的師兄弟,漫不經心地說道:“林某人就是林某人,不是誰……”他眼光斜睨,衝著那乾瘦男子又問:“爾等是否來自九牧……”
乾瘦男子看不出林一的修為,更猜不透林一的來歷。而當對方提起了九牧,他頓時膽氣一壯,不以為然地叱道:“你既然知曉,又何須多問。我等在此行事,外人迴避……”
林一在數百丈外悠悠停下。前方的不遠處,便是那六位金仙高手的圍困陣勢。他恍如未見,自顧說道:“聖女之外,倒不曾聽說過其他的高人。你要想活命,不妨將九牧的詳情給我如實講來!”他神態隨意,話語從容,不像是在告誡,反倒似在敘說一件不相干且又極為簡單的尋常事。
“呵呵……”
乾瘦男子忽而冷笑了一聲,兩眼中兇光一閃,尚未分說,暗中突然抬手一指。與其瞬間,臨近林一的兩道人影驟然而動。
那是兩個金仙修為的中年男子,皆眼光呆滯,神情生冷,所祭出的劍芒卻極為凌厲並勢不可擋。雙方相距百丈遠,咫尺之隔。乾瘦的男子瞅準時機猝然發難,勢在一擊必殺。
向成子與舒凌子皆神色凝重,緊緊盯著場邊的動靜。
不過眨眼的工夫,兩道強大的攻勢一左一右到了身前。林一依然駐足原處,不躲也不閃,口中卻是輕叱道:“哼!屍骸傀儡,焉敢放肆……”
便在強勁的殺機將將觸及身前的三丈開外,林一猛然揮臂伸展雙袖。襲來的凌厲劍芒倏然一分,繼而凌空倒卷,竟是奔著各自的主人逆襲而去。而他並非就此作罷,抬手疾點。兩道水缸粗細的雷火破空而降,緊接著便是兩聲震耳的轟鳴——
“轟、轟——”
電閃雷鳴剎那,一方暗空耀如白晝。那兩人不及閃避,身形崩潰,瞬即在天煞雷火中化成了灰燼。
見狀,乾瘦男子目瞪口呆。
那兩位雖說少了幾分靈動之氣,卻是真正的金仙高手。而抬手揮袖之間,已被雙雙滅殺殆盡。豈非是說,那年輕人是位仙君修為的前輩……
乾瘦男子心頭一激靈,再顧不得什麼神石、鎧甲,抬手摸出一個玉簡順勢捏碎,隨即又大驚失色。四周隱現的禁制在微微閃動,竟然使得傳訊的玉簡沒了用處。其不敢多想,急忙祭出幾道法訣。餘下的金仙傀儡身形一動,兩個前衝,兩個斷後,只為護他逃得性命。
林一微微皺眉,隨手又是兩記響雷。自從吸納了雷珠之後,再有天煞雷火相助,所祭出的雷法堪比天劫之威,滅殺幾個金仙的傀儡可謂輕而易舉。倘若由魔尊施法,會將更為的驚人。而此前預先佈下了一層環繞的禁制,自然是另有所圖。
“轟、轟——”
連聲巨響之中,兩道人影再次被轟成了渣。而那半空落下的雷火太過於強大,竟是震碎了一塊禁制。
與此同時,又是“喀喇”聲響,兩個前衝的金仙傀儡相繼撞開了禁制的阻擋,轉瞬間便要偕同那乾瘦的男子遁向遠方。
異變再起,向成子與舒凌子見機得快,雙雙趁亂他去,並急急打出了一串法訣。不遠處的一道石崗之上,突然現出一道虛幻的法陣。隨之剎那,兩人一閃遁入其中,竟是眨眼間隨著法陣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林一早已料到那對師兄弟不是善與之輩,對其異狀視若未見,而是身形一閃,撲向了即將遠去的九牧三人,順勢雙手掐訣祭出,隨即又猛然揮動長袖凌空怒卷而去。
乾瘦男子遠遁在即,尚不及有所僥倖,狂奔中的身形突然一頓。其滿目驚愕,急忙拼命掙扎。而所在的這一方星空,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束縛、禁錮,莫測的天地之力驟然凌亂,並相互傾軋,使人身在其中卻又難以自持。尤為甚者,那兩個金仙傀儡也被一併桎梏。這一刻,彷如魚兒離開了水,任憑如何蹦躂跳躍,都一時無法掙脫令人絕望的境地。
林一不作耽擱,抬手凌空疾點。兩道稍顯怪異的法力激射而出,徑自飛向前方。他本人去勢不停,倏然越過了乾瘦男子。在其轉身一刻,數十丈外傳來“砰砰”兩聲悶響。那兩個動作僵滯的傀儡陡然爆開,瞬間化作碎屑塵埃,再又片片墜向了虛無的遠處,
“《太素經》有所體悟之後,天地五行了然於胸,施展神通愈發得心自如,稍稍有了幾分掌控天地的感覺,著實不差……”
林一自忖之際,慢慢轉身,長袖揮動,抬手虛抓。其面前的乾瘦男子只覺四周無力,身不由己飛了過來,已是驚駭萬狀,語無倫次失聲喊道:“作甚,住手,啊……饒命……”
“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