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做了快20年媳婦,這點子事都要看婆婆臉色。
不屑歸不屑,臉上是不漏一絲痕跡。
秀娟裝作沒有注意到姐姐的沉默。她只是興高采烈的從隨身的行李裡取出了一隻精雕細刻的檀木盒子。雙手將它捧到桂花面前。
“老夫人,我在香港的時候,看到一款祖母綠的首飾,當時就覺著,這簡直就是為你老人家打造的。高貴內斂,而且成色相當不錯。”秀娟說著開啟了錦盒。盈盈的碧色頓時流瀉出來,牢牢的吸住了桂花的眼睛。
桂花的眼睛裡透露出了喜愛,錦盒裡有一條珠鏈,一對耳墜,一對手串還有兩枚戒指。成色品相不說,都是不錯的。若是以前,桂花可能還不放在眼裡。可是現在家裡的狀況日漸衰落,她已經有數月沒有添置首飾了。現在這一套祖母綠正和她的心意。心裡對秀娟也大為改觀,這孩子,比她那木頭似的姐姐聰明多了。桂花滿意的點了點頭。“秀娟真是破費了,秀鳳,回頭給秀娟收拾一間房間。”
秀娟轉頭一見珍珠玉珠姐妹,立刻道:“我猜,你們就是珍珠和玉珠吧,都長這麼大了,看看還都這麼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出來的大家閨秀,名門淑女!”秀娟的恭維讓珍珠很高興,珍珠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珍珠,玉珠,這是你們秀娟小姨,快叫人。”秀鳳見她二人立在一起,便介紹起秀娟來。
“小姨好。”
“小姨好。”
乖乖的問好,珍珠疑惑於這個素未謀面,甚至都沒聽說過的小姨,但是轉眼就又想到,這樣一個走在時尚前沿的小姨,多好啊,以後可以跟她交流一下。哪像玉珠,什麼都不懂,最近還老呆在繡房繡珠繡,學煮娘惹菜,這都什麼年代了……
玉珠對於這個小姨,心裡頭很複雜,雖然“之前”,她早早的進了張家,自此便失去與外界的聯絡,後來又進了瘋人院,更是與世隔絕,但是月娘去看她的時候也會講一些事情給她聽。她的小姨,和她的父親……也不是沒有感覺,之前的一些蛛絲馬跡,都因為對父親的信任給忽略了。那麼現在,她該怎麼做?是不管他二人,還是想辦法分開他們?玉珠雖然已經對黃家眾人不抱希望,只希望以後“相敬如賓”,但是畢竟是生活了這麼久,養大她的親人。她可以不再愛這個家,但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步向滅亡。不論各人的命運如何,玉珠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死去。
秀娟親熱的拿出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來,珍珠玉珠,這是小姨的見面禮。以前走不開,所以到現在才來看你們。”
珍珠玉珠二人乖順的上前接過禮物,道謝。
桂花坐了一會便回了房把玩那盒首飾,秀娟又拉著珍珠不斷的說話。不住的聊著她去過的那些繁華的城市,哪家又出了新款的洋裝、香水。秀娟一向膽大,所以她的言語中充滿著一股誘惑,一種獨有的狂野之氣。而這,正和珍珠的口味。玉珠不贊同的看著珍珠,再看母親,她很不悅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和女兒,可是又覺得不便說什麼,忍了忍,沒說什麼。
晚飯時,金成和天寶才回家。黃元一向窩在宅子某處逍遙。所以,飯前又將秀娟介紹給天寶認識,秀娟也像黃元、金成問好遞禮物。
玉珠注意了自己父親的臉色,有點彆扭,有點不安,但是不明顯。而秀娟小姨時不時的拋給他一個飛眼,由於角度問題,MaMa他們沒人看到,連母親也沒有注意到。而和自己坐在一起的珍珠……不指望她,珍珠對於自己,那是過度敏感,對別人,那是睜眼瞎。天寶自然也不會注意這個,他現在滿心都是小姨送他的手錶。
玉珠不露聲色,低下頭不再看,慢慢的吃著自己的食物。
第三次
玉珠手中的珠繡,斷斷續續繡了大半個月,可是依舊……慘不忍睹。
記得自己以前雖說不擅長,但也沒有到這種地步。這麼簡單的珠繡,居然難住了她。玉珠嘆息一聲,放下針線。不止珠繡,她的娘惹菜也煮不好,除了“以前”月娘手把手教給她的雞,其他的菜,煮的自己都不敢吃。
難不成,這就是作為自己重活一次的代價?
玉珠深深的憂鬱了……
珍珠從來都不會用心學娘惹的手藝,月娘在的時候,總是讓月娘繡好,然後再自己拿來交作業。現在月娘不在了,黃家上下可沒有一個人可供她作弊用。玉珠自身難保,無暇他顧。每次老孃惹佈置了珠繡作業,珍珠能拖就拖,拖不過,反咬一口,只說太難。
最後大發一通脾氣,佯裝負氣而走,其實,是又耐不住,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