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衍三人一離開青曦宮,便徑直朝兩天交界處的九天罡風助力,只用了兩個時辰,就趕至浩然紫氣宗一門的山門重地落星島。此處雖然與青曦宮雖然同在東方,但地域偏北,而青曦宮則在正東極邊之地,兩地距離十餘萬里,若不是三人法力高強,借九天罡風之氣相送,往返兩地,至少也得半日時光。
三人見前方落星島遙遙在望,才按下遁光,朝前飛去,人還未到,只見二三百道光華,正往落星島方向飛去,看去人數眾多,來勢洶洶,尤其令三人大為驚奇的是,眼前這兩三百人都是足踏一柄幾丈長短,寬若三尺的寶劍,飛行在海天之上,其中更有數十人好似功力略此,抵禦不了這破空飛行的天風,居然還在劍鍔邊裝上了幾片鐵塊,好似用來固定身體之用。
這一種古怪萬分的飛行方式令三人盡皆愕然,要知正邪兩門,千宗百派雖然心法各不一樣,成就也有高下之分,但這御劍飛行之法都是一個模樣,都是先將本來身體與寶劍化為一體,人即是劍,劍既是人,由一層無形劍氣光華將“人”裹在空中,破空飛行,能大能小,千變萬化,無不運用由心,大可上抵蒼穹,小可細若遊絲,而眼前這種飛行方式,真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難道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輩新人勝舊人”?什麼時候興起了這樣的飛行方式?
饒是董無垢此時心急萬分,一見那聯成一片的“飛劍”,也不禁啞然失笑,羅衍也忍俊不禁,面露微笑,玄洛老人更是捧腹大笑道:“仙子,老朽兩千年未曾往塵世一行,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遁法,還望仙子指點。”
董無垢見眾人道法平庸之極,要是光論法力功行,只是比她門下弟子強上一絲半分,但要是動起手來,就連青兒都能以手中的碎星神劍將這些人一鍋端了,心中越發好笑,這等法力,不知道跑到這落星島幹什麼?難道是來丟人現眼嗎?
三人本飛得極高極遠,董無垢還未回答,遙聽一人沉聲道:“仙島就在前面,看來陳道友所說,果然不差,就算此島沒有長生不死的靈藥,也定有其他瑤花仙草,只要能採集到幾本,也不枉我等一月來的辛勞和長途跋涉。本門弟子,聽我號令,等下一到,立刻排下萬劍大陣,若是那島主識相我等倒可念在同為道家一脈放他一馬,要是不識相,膽敢負愚頑抗,立刻發動陣法,立斬不饒。”
一聽這言,董無垢再也忍俊不住,笑道;“你們再飛三年吧!”將衣袖一展,那數百道“劍光”前祥光微微一閃,就盡數被祥光籠罩在內,那些飛劍雖然依舊朝前飛去,但速度一下慢了無數倍,好似停下一般。
那群正想著仙草靈藥在望的踏劍仙人,做夢也沒有想到禍從天降,一轉眼間就只見天地一片灰茫茫地,上不沾天,下不臨地,四周頓換了一個模樣,不由得停了下來,四下戒備。
羅衍知道師姐施展出“袖裡乾坤”和“咫尺天涯”的法術將眾人困在其中,那片祥光雖然是淡淡一層,不過被困眾人,就憑他們那點粗淺法術,要想飛出,恐怕也是三五年後,而且更令人笑掉大牙的是,這群人不知道從哪裡聽來訊息,妄想來此地搶奪仙草靈藥,要是依照島上幾位道友的脾氣,恐怕一舉手就將這群人化為齏粉。師姐雖然是玩笑之舉,但其實也是救了這群妄人的性命。
正想間,三人遁光已經朝前急飛而過,只聽身後傳來無數人的驚呼聲:“怎麼剛才那仙島不見了?”,“難道是中了埋伏?”,“眾弟子勿要驚慌,看我五雷天心正法!”,“破!”,“師父,四下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取我羅盤,本座不相信破不掉這區區障眼法!”,“九師兄,避谷丹還有嗎?小弟的那瓶早已經用完,快已經支援不住。”,“為兄也只剩三粒,實在愛莫能助。”,“九師兄是吃了築基丹,法力早在小弟之上。”……
一連串的嘈雜,轉眼就消失在三人的耳後,遙望前面海天邊際鬱郁蒼蒼,露出一片島嶼陸地,氣象甚是雄秀,此時正值月落日升之時,只見一個金色月牙一樣的朝陽,在東方天邊海天相接處出現,漸現漸大。及至現出半輪,又似一個金紅色饅頭,浮沉在碧天盡頭海波之上。一會現出全形,變成一個極大金輪,離水而升,紅光萬道,上映晴空,下照碧海,半個天空文霞散綺,麗景流光,端的絢麗雄偉,無與比倫。
羅衍見此奇境,笑道;“想不到海上日出,比起在崑崙仙山所見,又是一番景象。”
玄洛老人在旁邊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這哪裡有什麼稀罕之處,要是你到南北兩極,那更加壯麗百倍,尤其是明月東昇,斜陽未落,日月交輝,半天紅霞映襯著碧海青天,暮靄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