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偷竊,鬧得現在商鋪都不敢開門。
“怎麼會這樣……朝廷撥下來的糧食呢?”盛夏問道。
掌櫃關上客棧大門,小聲地說:“我聽說這些當官的拿了糧食就賣給米鋪,和米鋪一起抬高米價,賺災民的錢!”
“喪盡天良!目無王法!”
晏文欽怒斥,若不是他被困在薌城這麼久,怎會讓這些朝中的蛀蟲鑽了空子!
“娘娘,當下必須先聯絡上晏十三。”
晏文欽緩了緩情緒,燕京城鎖城,想必難民的數量一定非常多,如果城門被難民封堵,那娘娘的安危就會受到威脅。
“流雲,明日你先回宮通知晏十三,我和晏丞相在城門口等你們。”
盛夏想了想,覺得晏文欽說得有道理,自己懷著皇兒,萬萬不能大意。
初夏的夜還帶著春寒,盛夏一夜難眠。
她好想蕭啟瑞,也不知道他的傷好了沒……
翌日,流雲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宮裡,路過城門口時,他忍不住心顫了一下,這些難民少說也有上千人,燕京府的衛隊拿著長矛抵在城門口,難民們每一次想上前都被衛隊逼退。
但難民的情緒卻越來越高漲,雙方衝突一觸即發。
“晏十三!”
流雲沒走承天門直接從宮中的屋頂上跳下來,落在晏十三跟前。
“你回來了,皇后娘娘呢!?”
晏十三先是一驚,又平復了心情,娘娘回來的正好,雪域那邊於無涯來信了,並不是好訊息……
“娘娘在城外,難民包圍了城門口,娘娘命你率禁衛軍前去迎她入宮。”
晏十三很猶豫,若他出宮接皇后,後宮便無人看守,很有可能讓天德書坊鑽了空子。
“宮裡,娘娘可以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
流雲知道他職責在身,也不好勉強,只把晏文欽告訴他的話對晏十三說了一遍,果然他神色微動,當下決斷率隊出城。
菲兒將馬車停在城門口附近的樹林裡,晏文欽為了避嫌,和菲兒一塊兒駕車顛得他七葷八素。
“扶我下來看看。”
盛夏喚來菲兒,她從窗子裡看到難民們不斷向前推擠,心裡很是擔憂。
城門口,一位父親帶著兒子對著守衛們跪下。
“官爺,行行好吧,我們父子三天沒吃過東西了,求你放我們進去吧!”
“走遠點,燕京城只出不進,要討飯去別的地方!”
那父親卻激動起來,一下衝上去想搶奪守衛的長矛,被守衛合力制服,拳打腳踢,引得災民起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燕京也是天牧國的土地,為什麼我們作為天牧國的子民不能進去!”
“就是,狗仗人勢!”
守衛也惱了,將矛尖對著難民,“說誰狗仗人勢!?”
“說你,就說你!”
難民中一位十七八的少年毫無顧忌地喊了出來。
“啊——”
少年的慘叫壓過了難民們的吵雜,所有人都愣住,守衛將矛尖刺進了難民的身體。
“快!”
盛夏再也忍不住,往難民中擠過去,菲兒擋在她跟前為她開路,晏文欽想攔她,卻沒攔住!
“你還敢說我狗仗人勢?我看你現在連狗都不如!”
守衛仍在羞辱少年,難民們仇恨值報表,盛夏被推著往前。
“我,為什麼不敢……你,有本事去雪域抗擊南蠻人,在這裡欺負自己的同胞算什麼……”
少年說得斷斷續續,難民們為之叫好,這時候阮元出現在城樓上。
“各位樊雲城和薌城的鄉親,皇上下旨封鎖燕京,還請各位不要在城門外逗留,速速回鄉去吧。”彬彬有禮,語氣謙和,只是他竟然說是蕭啟瑞下的旨!
盛夏不信,更加奮力往前擠。
“皇上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城?我們不是他的子民嗎?”
又一位難民站了出來,直面守衛的矛尖。
“皇上的決斷不容任何人質疑,誰敢抗旨不尊,斬立決!”阮元看似處處維護蕭啟瑞,實則是將他變成了捨棄難民的罪魁禍首。
“我們要糧食!”
“我們要進城!”
不知道誰喊出了口號,難民們異口同聲。
阮元在城樓上目光狡黠地看著城下的情景,等待多年的時刻終於來了。
一位難民越過守衛往城門跑去,被守衛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