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講的都是蓮花神女的故事。
“奇怪,怎麼不見了……”盛夏在書架上翻來翻去,也找不到《蓮花傳》。
她只好悻悻地回到廳內,瞧見被蕭啟瑞打碎的書桌,奏摺、宣紙散了一地,便俯身將奏摺和宣紙收拾好,當她掀起宣紙時,才發現那宣紙下有一本書,正是《蓮花傳》。
莫非,蕭啟瑞也在看這本書?
因為墨汁散開的緣故,《蓮花傳》的後幾頁被墨汁沾染,黑了一片,盛夏趕緊將《蓮花傳》拾起,卷在袖子裡帶出了御書房。
“娘娘,你的袖子怎麼黑了。
冬兒見盛夏走出來趕緊迎了上去,關心地問了一聲,卻被盛夏狠狠瞪一眼,冬兒趕緊閉上了嘴。
今日盛夏給菲兒放假,又讓青藍留在琉璃宮裡等候晏老夫人,便只好帶著冬兒出門,哪知她口無遮攔,當著御書房侍衛的面就問出了口。
“娘娘,您沒事吧?”李毅上前查探,瞄了一眼盛夏的袖口,聞到淡淡的墨香。
“本宮沒事,幫皇上收拾時不小心沾了些墨汁在衣服上。”盛夏鑽進鑾轎,李毅狐疑地望著冬兒,冬兒一喜,還以為是自己的美色吸引了他。
“娘娘,回宮嗎?”
盛夏“嗯”了一聲便不再搭理冬兒,讓冬兒覺得好生沒趣。
一路上,除了巡邏的侍衛,少有宮人出現,距蕭啟瑞把六宮深鎖芙蓉殿已經半月,多餘的宮人都被盛夏打發了出去,留下的都是些得力的人,其中大多數都受過盛夏的恩惠,每每見到盛夏都感恩戴德。
這也是盛夏之所以信任青藍的緣由,她命她去幫助宮裡需要幫助的人,她做得很好,那些銀子沒貪汙一毫。
幸好她是蕭啟瑞的人……盛夏心中一暖。
“娘娘,奴婢聽說萱樂公主可以下床了。”
冬兒難得和盛夏單獨呆在一起,總想找機會表現一番。
盛夏突然掀開了珠簾,對冬兒說道,“去景殤宮。”
偌大的皇宮裡,除了盛夏的鑾轎緩緩移動著,就再沒有別的動靜,風忽的就大了起來,隱隱有嘯聲,冬兒縮了縮身子。
“娘娘,到了。”
冬兒扶著盛夏走下鑾轎,盛夏望著原本光鮮熱鬧現在卻凋零荒落的景殤宮,竟有些傷感。
這是她第二次來景殤宮,第一次是蕭啟瑞生辰那晚,她不禁在想,如果那一晚她沒來,今日的一切是不是又會不一樣?
踏上階梯,天下落下幾許微塵,盛夏抬頭一看連那宮前掛著的八寶彩燈,都蒙上了厚厚的塵雪,在風中搖晃,像蒙著一層輕薄的紗,被風颳地猛了,塵雪就從寂靜的殿宇琉璃上一掠而過,想來是已許久沒人打理過了。
“唔……我要去找母妃,我要母妃!”盛夏正示意守衛不用通傳,這時萱樂便赤著腳跑進大廳,臉上掛著涕淚,身上只穿了件薄衣。
盛夏邁入廳裡,萱樂一見到她,立刻停住了腳步,傻傻地站著,兩隻手卷在衣服裡,大氣也不敢出。
玉兒和照看萱樂的嬤嬤也恰好追出來,瞧見盛夏在廳內都嚇了一跳,趕緊跪在地上。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
“老奴參見皇后娘娘。”
萱樂怯生生地往玉兒的方向小小步的移過去,一邊偷偷注意著盛夏的反應,見盛夏無動於衷才一下子撲進玉兒的懷裡,不敢再看盛夏。
“太醫怎麼說?”
盛夏並沒讓二人起身。
“回娘娘,太醫說公主體內的毒已基本清除,再休養幾日便可痊癒。”
玉兒低著頭,眼中含淚,娘娘就是因為皇后才會被關在芙蓉殿裡,萱樂才會日日哭喊著要找母妃!皇后卻還要假惺惺地來景殤宮!
“樂兒,過來母后這裡。”
盛夏蹲下身子,朝著樂兒伸出雙手,柔聲細語的連她自己都難以相信。
萱樂聽見盛夏喚自己,回頭望了一眼,怎麼覺得她臉上的慈愛像極了母妃。
“不要,樂兒要母妃!”只是除夕夜母后要殺了她的陰影在她小小的心靈裡未散去,萱樂又嚶嚶哭了起來。
玉兒下意識將萱樂抱緊在懷裡,生怕盛夏將她搶走。
盛夏站起身,眼中蒙上一層灰色,難掩失望。
“萱樂公主的吃穿用度可還是與之前一樣?”盛夏定了定神色,有些嚴厲地問,她擔心有些勢力的宮人見潼貴妃失了勢,便會欺負萱樂。
“回娘娘,一切如常。”照看萱樂的嬤嬤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