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
太后久病,根本不可能出宮,那就是某位太妃了?
太妃跟著皇后離宮出來禮佛,太后和皇帝陛下知道嗎?應該是知道的吧。
“素娘謹遵娘娘懿旨。”張素衣只好又起身返回後園。
後院裡,顧卿正一臉沮喪的被藥婆號著脈,在得知沒有什麼事情以後,藥婆給了她幾枚“理氣丸”就離開了。
“花嬤嬤,你說我是不是長得太嚇人了?”顧卿捂著自己的臉不安地道,“張家那小姑娘怎麼一見我就跑了?”
“……我覺得那位小姐是看出來您是裝的病。”花嬤嬤有些遲疑地開口。
畢竟老太太的演技實在是太浮誇了。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勞煩皇帝陛下和皇后關照,結果一個人都沒有,我難道要坐在這園子裡坐一早上嗎?那和我坐在屋裡有什麼區別!”顧卿沮喪的連肩膀都耷拉下來了。
張素衣其實已經到了園子裡,正好把顧卿沮喪的話聽到了耳朵裡。但出於禮貌的原因,她在她們身後不遠,並沒有冒冒然的出聲。
當聽到顧卿的話時,張素衣頓悟了。
原來這位太妃在宮中太寂寞了,宮中生活枯燥,所以得了皇帝和皇后的恩准,出宮來走一走的。結果因為皇后駕臨,整個如是庵裡外都看不到人,所以這位太妃才這麼沮喪。
想到這裡,張素衣對這位老太太同情了起來,從後面悄然地繞上前去,帶著丫頭婆子們走到了兩位老太太面前。
“兩位老人家,方才小女子失禮,特來賠個罪。”張素衣誠懇的行了個禮,“小女子不知兩位是皇后娘娘的客人,適才把兩位當做了形跡可疑之人,抱歉。”
說完,低了低了身子。
“沒事,沒事,小姑娘警惕心很強,這是好事。”顧卿見她又回來了已經是欣喜萬分了,哪裡還在意她剛才怎麼看他們。
顧卿扶起了張素衣,和她笑著說:“姑娘陪我在園子裡到處走走?”
“好。”
“老夫人怎麼稱呼?”張素衣和顧卿並肩走著,態度自然的問著話。
大楚姓邱的人家達官顯貴不多,顧卿沒有報自己的姓,而是說道:“你喊我李老夫人吧。”
邱老太君夫家姓李,喊李老夫人也沒錯。
後宮裡姓李的太妃有好幾個,張素衣也不是全部都認得,也就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小女子姓張,李老夫人喚我素娘就好。”
“你也不必小女子來小女子去了,我不稱呼自己老身,你也不稱呼自己小女子,咱們兩就你我相稱可好?”
顧卿聽到“小女子”就一臉淚。前幾年她也是可以自稱“小女子”的年紀啊,如今只能喊“老身”了。
張素衣本來就是奉皇后的命令來陪伴這位太妃的,她又是長輩,自然是長輩說什麼她就應什麼。
幾段閒聊下來,顧卿對這個小姑娘也有了些瞭解。大約是兩人還生疏的緣故,這位小姑娘話並不多,也不會為了讓兩人氣氛熱絡些而刻意沒話找話,顧卿很喜歡這樣穩重的小姑娘,和她說話間語氣也熱情許多。
“你平日裡在家都做些什麼?”顧卿好奇的問她。
“幫著我娘管家、看書、偶爾還彈彈琴消遣一下。”張素衣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針線也會一點,但學的不精。”
其實她在家大部分時間是幫她娘算賬、看賬本,她娘有一年小產,小月子沒做好,後來書和數字看久了頭就暈,所以在那以後都是她來算賬和核對數目的。但未婚女子就埋首於數字之間並不是一件好宣揚的事,所以她也就隱去不說。
自然更不會說看的都是雜書,彈琴也是給二叔彈一些他哼出來的奇怪曲子。
不過上次那個水調歌頭還是挺好聽的。
“你會管家啊,真不錯。”顧卿嘴巴都笑咧開了。
太好了,以後小胖有人管家了,再也不用她幫忙了!
“也就是略微會看個賬本,算些帳什麼的。”
“那已經很了不起啦。”顧卿這是由衷的讚歎,她學了快一年了,如今還對這門學問頭疼的緊呢。她家人口如此簡單,賬目也少,張家是何等的人家?能幫著主母管家,這小姑娘好能幹啊。
“你喜好音律?”顧卿心裡有些焦急。她家孫子基礎弱,什麼樂器都不會的。她是不是該督促著小胖學個什麼樂器?吹笛子?吹簫?
別到時候媳婦彈琴,他睡著了。
“就是個消遣吧。”
還真是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