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起在話房商議最近發生的事情。
上次這般聚首,還是李銳剛進宮之前的事情。
李茂原本並不想把張靜的真實身份說出來,李銳這孩子已經過的夠苦,再來一次打擊,他怕他會心性大變。
而自家母親才剛剛中風一回,再多說一些讓她煩心的事,他也擔心她受不住。
可張寧的遭遇,讓李茂改了主意。
崔氏也許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能過的快活,這才不願意把家中謀反的事情告訴他,張寧確實快活了幾十年,可事到臨頭,所遭受的打擊只會更重。
若張寧一開始就知道崔氏在做什麼,或崔老太君直言相告,以張寧的才智,未嘗不可避免這樣的結局。如今離族丁憂,家中兒女的親事可能也會受到影響,對張寧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一些。
他決定吸取張家的教訓,讓李銳知道事實的真相,以免以後事情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反倒給這個侄兒更多的傷害。
另一邊,跟著丈夫來了“話房”的方氏心中也是感慨無限。
她還是第一次來“話房”。
當年她剛嫁過來的時候,就知道信國公府裡有一間建於水上,四面無遮無擋的奇特房子,是家中公爹和大伯與眾多謀士幕僚商議正事的地方。
家中最鼎盛之時,通往話房的長廊入口處守著十幾個家將,來往話房的幕僚和謀士絡繹不絕,就算是他丈夫,也從未在家中商議正事的時候能進入到“話房”中。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信國公府兩位最具重量級的主子會走的這麼快,而家中的幕僚和謀士也在幾年裡散的乾乾淨淨。
轉眼間,她和他的丈夫都能隨便進“話房”了,但這種得到資格的方式,她想他的丈夫是情願一輩子不用進話房,也不想有的。
方氏帶著一絲好奇掃視著放著眾多椅子的話房,忽地愣了一下。
那坐在窗臺上幽幽地看著他們這邊的,除了大嫂張靜還能有誰?
方氏已經習慣於張靜的神出鬼沒了。以前她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能出來,到了後來,白天偶爾也能見到她的影子。
好在大部分時候她都很安靜,方氏漸漸居然習慣了這種不時冒出一個人影來的日子。
她微微對大嫂點了點頭。
自己腦子並不聰明,想來大嫂是知道他們要來商議要事,放心不下自己的兒子,所以才來看看的吧。若是她有什麼想說的能透過自己訴諸於其他人,那自己也算有點價值了。
無論身份如何,目的為何,李銳畢竟是李家人。
大嫂,也是李家人。
也許是自己的想法傳達到了張靜那裡,一直靜坐著的張靜也對著方氏頷了頷首,然後露出了一抹笑容。
張靜永遠定格在了二十八歲,她的笑容嬌美動人,即使是方氏,心中也不由得為之觸動。不過是漫不經心的一個頷首,一個笑容,張靜也能美的如此驚心動魄,當年先皇會認定她能夠嫁入信國公府中,想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有多少男人能防備這般直擊心靈的笑顏呢?
李茂發現自己的妻子在出神,但他以為這只是因為妻子對話房有太多好奇,所以拍了下她的肩膀,讓她回過神來,這才在話房的椅子中坐下,開始說起自己召集全家來的原因。
李茂從李銳陪大皇子出宮,在自家的“玲瓏閣”遭遇楚應元開始說起,直說到張寧的祖父如何與張寧的母親同歸於盡,死在張德府中為止。
李茂的所長並不在口才,所以敘起事來,一直是平鋪直敘,對於其中有些忘記的部分,還要想一想再繼續續上接著說,但即便是如此,這麼多事情集合在一起,本身就足夠讓所有人駭然相視,若是他口才再好一點,怕是真要把顧卿的中風再嚇發了。
李銳目不斜視地聽著叔叔所說的一切,項城王世子的事情恍然就如上輩子的事情似的了,然而當叔叔說到家中抓到的奸細供出了自家孃親的真實身份,而自家的外祖父並沒有死,而是反賊勢力的頭目級人物時,李銳的臉色青青白白,實在是讓人擔心。
就坐在兄長身邊的李銘發現哥哥一直在微微顫抖,這比上次他靠在自己身上無力的樣子已經好很多了,可小李銘還是很擔心,幾乎都要聽不進去自己父親在說什麼。
李茂看到侄兒這個樣子,有些說不下去,一時愣在了那裡。還是顧卿最鎮靜,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讓他繼續再說。
“誰管張靜是什麼身份,李銳是李家的孩子,這就夠了。李銳,你也別這般難過,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