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那些買家都尚在後堂休息,現在還差一刻才到午時,這些人全部都是身懷珍寶待價而沽的大盜。
大盜,亦分成兩種。
一種,是說話的人。
他們都站在大廳中間,都彷彿站在自己身邊的人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一樣,每一個的嗓音都可以比得上平常人的兩三倍,人看上去也是豪爽到了極點,就動作幅度,都比別人來的。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們的大盜本色。
而另一種,只有少數的十來個人,他們皆是默然獨自的站在大廳的一旁,對那些高聲的笑談聲充耳不聞,就是視線也不曾轉動半分,一身的衣服更是樸實到了極點,看上去就彷彿他們都是老實到不能再老實的良民。
廳外,在夜月他們隨著管事踏進大廳不久,三聲鳴金聲響起。
午時已到。
大廳中,那些大盜的高談闊論聲,就像是被什麼東西一舉切斷一樣,啞然而止。
從大廳側門,魚貫般走出十數人,站在長桌後面。
最後進入大廳中是一個清瘦老人,嘴角含笑,走到長桌正中往大廳環顧了一眼,看上去和任何一個在大街上看到的老人全無二樣,但面對滿廳的大盜,卻是神色自若。
看到此人,夜月不由挑了一下眉毛,若是她沒有猜錯,此人應該就是臥虎莊主萬侯爺,卻有些想不到縱橫黑白兩道數十年,以霸道號稱的萬侯爺,居然是這樣一個清瘦老人。
果然不出夜月所料,老人站定之後,抬臂抱抱拳,朗聲說道:“有勞眾位道上兄弟過來幫我萬某人捧場,萬某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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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夜月所料,老人站定之後,抬臂抱抱拳,朗聲說道:“有勞眾位道上兄弟過來幫我萬某人捧場,萬某不勝感激。”
再度環視屏聲靜氣的眾人一眼,才接著往下說:“場面話萬某就不多說了,一切皆按照咱們以往的規矩來。”
說罷,手臂往旁邊一擺,沉聲說道:“十三把椅子,唯能者坐之。”
說話的同時,一個站在他身後的童子手捧托盤,走到大廳前端,抬眼看著眾人,朗聲說道:“哪位爺,覺得自己帶來的東西夠格,儘可以先呈上來。”
話說完,良久都是寂靜。
好半響之後,大廳中才響起了一聲雷鳴般的吼聲:“看來大家都是不願意帶這個頭,我雷某身上帶的東西不值錢,就先拋磚引玉。”
說話之人,正是剛才大廳中聲音最洪亮的,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盜雷厲。
說完,大步往漢子走去,從袖子裡掏出一串每一顆都大如龍眼的珍珠,大大咧咧的往托盤放去。
“好!”
萬侯爺眼眸一閃,沉聲說道:“怪不得六王爺不惜懸賞萬金,只為得回這串明珠。”
“萬侯爺說笑了,雷某這不過是個不入眼的小玩意罷了。”
話是這樣說,雷厲眼裡卻是得意洋洋。
他這一次帶來的這一串三十二顆珠子組成的珠串,正是六王爺從鄰國尋來進貢給當今皇上的生辰賀禮,足足耗費了他三個月的踩點跟蹤,才從那些押運之人手中奪得,又怎麼可能是不入眼的小玩意。
揚揚得意中,斜斜的拽眼瞥了一眼周圍:“若是各位沒有意見,那這第一把。。。。。。”
“孤陋寡聞!”
隨著聲音響起,一塊透晰到了極點玉觀音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柔和的光芒,落到了童子手上的托盤裡。
力道恰到好處,玉觀音穩穩的立在托盤上,連一點聲音都不曾發出,就是那捧著托盤的童子,亦沒有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托盤一絲半點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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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恰到好處,玉觀音穩穩的立在托盤上,連一點聲音都不曾發出,就是那捧著托盤的童子,亦沒有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托盤一絲半點的震動。
這一次,不僅僅是萬侯爺的眼睛亮了一下,就是他身後的那些人,每一個人眼眸都微微眯了起來。
原因絕對不是因為這個巧妙的手法,而是托盤裡的玉觀音。
在這裡,在這個時候,除了值錢的珍寶之外,再無一樣東西能引起別人的驚撼。
夜月順著玉觀音的來處看去,大廳一角,一個三十餘歲,從走進大廳之後低頭沉默到現在,身著襤褸看上去如莊稼漢子的老實人憨厚一笑:“這個,只是我帶來的其中一樣。”
說完,直接往椅子走去。
他走路的姿勢也是中規中矩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