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些山裡的土特產,這一來一回也不知道能不能賣幾個銅板。卻要有情無理的付過路費,這一天的收入除了吃飯過路,幾乎就剩不下什麼。全都百忙了,有的人家都好幾年沒出過山了。”一個頭人道。
這個說的也有些過了,一個銅子的過路費對於出山做些生意的人來說還可以接受,只是可以接受是可以接受,對於一天收入幾個銅板或者十幾個銅板的山裡人來說。路過一下就要交一個銅板,確實有些心疼。
“確實如此。我們寨子裡的人,除了每年養蠶的那點錢,那裡還有錢,那點錢用來換鹽巴,買些糧食還都不夠,那裡還有多餘的錢走路。”另一個道。
“你們說的都在理,可這進出大山的路,一直都是我們蠻族修繕著,沒有這筆銀子以後守護神廟修繕道路的事,蠻族也不管了,外面的官軍漢人打進來就打進來,我也搬到深山裡去,反正大家都是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哈族長生氣的道。
哈族長這話一說出來,大家一時都沒有接話,他們也知道,這筆過路費其實還有保護費的意思,憑什麼人家蠻族就住在大山的入口,和漢人官軍作戰的幾乎都是他們,說白了也是因為有這筆過路費的因素——雖然不全是。
蠻族也是神廟的守護軍,保護神廟是他們的職責,這也是蠻族雖然人數少,卻得以屹立大山的原因。這些年地位有所下降,經常被苗族欺負,那也是神廟無主的原因,神廟神女在的時候,誰也不敢的,蠻族那叫一個趾高氣揚。
大家都知道哈族長說的是氣話,職責所在,他們不可能離開神廟,放棄守護神廟的職責遠遁深山,不過這也是哈族長對所有發出的最強有力的警告,別忘了他們蠻族的特殊身份!
“我聽了大家說了這麼多,大概的意思我明白了,這道路要修繕,還不能收過路費,這銀子如果讓蠻族出也就太不公平了,出工出力還要倒貼銀子,說到那去都不行。”珍珠說到這裡,哈族長一臉輕鬆,剩下的頭人們就皺了皺眉。吳朗優哉遊哉的無可無不可,一副你們出銀子我就出,你們不出我就不出,一概他這幾天和哈族長錙銖必較,一副為山裡人謀福利的上帝態度。
“我很佩服各位頭人體恤自己族人的心情,百姓家裡確實沒什麼錢,這個我也有族人,深有體會。收過路費就影響出行,大山裡的人不出去見見世面就永遠是井底之蛙,永遠比外面落後,還是要讓大家多出去走走的好。”珍珠這話一說,哈族長就緊張的看著她,其餘的十幾個族人立刻來了精神,坐直身體,一臉期盼的看著她。
“哈族長,我想知道蠻族一般都是什麼時候維修道路的?”珍珠問哈族長。
“一般都是農閒的時候,等快進臘月或者出了正月以後,這樣不耽誤農時也不影響三四月份蠶上山。”哈族長不明白珍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答道。
“既然如此,我也問過哈族長,這一年下來能收三百多兩銀子,這筆銀子是一定要有的,不然道路破敗,山門無人守護,門戶洞開也不是長久之策。蠻族人出人出力,斷斷再也沒有再出銀子的道理,各位頭人又不願意讓自己的族人出,體恤他們長年累月出不得這大山,那就按寨子大小由各山寨從公眾出吧。”珍珠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瞠目。他們是想讓蠻族免了這筆費用,不是他們錢多的沒地方使,要用公中的銀子幫自己的族人掏錢,這每個寨子公中的錢,那說白了還不是各位頭人的錢,這怎麼說了說去的,過路費不收了,變成他們掏錢了。
幾十個人呆滯的望著珍珠,現在他們能反對嗎?只要反對,就不是蠻族收過路費了,就變成他們收過路費,本來是要沾點便宜,沒想到便宜沒佔到,還被珍珠反將一軍,前提珍珠已經說了,過路費必須得收。反對就是他們不想出銀子,要讓族人出銀子,不反對就是他們替族人出銀子,這。。。。。。這。。。。。。
“我想了想,我們一共九山一百零八寨,按寨子大小,人數多少,還有富餘程度分攤銀子,實在貧困的寨子就免了,也是幫助他們一把。”珍珠看了看大家,接著說。哈族長只有偷著樂的份兒,他們一年收的銀子也滿打滿算,太平年景才一百多兩,珍珠一說就三百多兩,憑空翻了一倍還多,如果是各寨子頭人出,那不管什麼年景,都旱澇保收,他們只管坐享其成就是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一個頭人嘟囔道:“要我說,這幾個寨子分攤也不是很公平,這有的寨子裡的人一輩子也不見得出山一次,那寨子裡出了過路費還是很虧。這大山裡山路我看都是我們踩出來的,那裡用他們蠻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