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謙哼了一哼,皺了皺眉再道:「……就算他不罰,別的先生也要罰,他們私自出去又惹了禍,萬一傳出去,書院名聲就要受到影響。」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就又聽他說著什麼這樣就想得通了……
「什麼想通了?」我愣愣的問。
李易謙看著我,只是問:「你說要對陸唯安道歉,是為了什麼?」
我唔了一下,撓了撓臉,有點兒尷尬的道:「……我沒想明白。」
李易謙吸口氣,冷冷的說:「那你還道歉?說不準你根本沒錯……」
我瞅了他一眼,悶悶的回了句:「你又知道?唯安生氣肯定有理由嘛,只是我還想不到而已。」
李易謙白了我一眼,再嘆口氣,然後說:「這個事兒你沒錯。」
「咦?」我睜大眼睛。
「走吧——」李易謙忽說,伸手就拉了我轉身,「我們去找丁駒。」
我愣愣的被拉著走,只覺得困惑,不禁問:「找他做什麼?」
李易謙沒解釋,只是低道找了人就知道了。
可去到丁駒住得那間房,卻怎麼敲都沒有回應……
這個時候,大部分的學生都是有課的,所以沒人響應也不算意外——但丁駒分明一早就沒出現在課堂,不在房裡還能在哪兒。
「咦?你這個時候怎麼會回來?」
有個學生瞧見了我們,對著李易謙問道。
「沒事兒,找人……」李易謙頓了頓,便問人:「丁駒……和周文生都不在麼?」
「唔,周文生不是都跟在陸家大少爺後頭麼?丁駒……我就沒瞧見了,也許睡著了,或者上課去。」那人說完,就揮一揮手,拎著書箱就走開。
我瞧李易謙皺著眉,就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說:「算啦,晚點兒再問吧。」
「……」
「柳先生的課快到點了,再不去講堂,會來不及的……」我又說。
李易謙眉頭還是皺著的,也一樣沒說什麼,卻是臉色有些悻悻的一把扯了我,轉身離開這處。
今兒個唯一沒有考試的一堂課,全部的人聽得暈暈欲睡。
柳先生講課平鋪直述,只講書上的內容,不講多餘的,難免就無聊了點兒,於是無聊了就很想睡……
可柳先生眼睛也利得很,見著誰頭點了一下,戒尺即刻敲到腦門上。我沒少被敲過,那戒尺敲下來,可是教人痛得分不出南北。
課上到快完,柳先生才說後日要考今兒個講的……
堂內唉聲連連一片,柳先生理也不理,只說考壞了的人,就等著罰寫。
又罰寫……我聽了一陣喪氣,那肯定是要被罰寫的了,方才他講了大半天的課,沒一點兒聽得懂。
讀書……真不好玩兒。
好多規矩,好多考試,好多……想不來的事兒。在村裡的時候,不懂的地方問了也不怕讓人笑——王朔就算笑,也不會不告訴我。
「……後面沒課,你要回房麼?」
李易謙邊收著書,忽然問道。
「好……」我脫口,目光瞥了眼天色,像是還早,不到去廚房幫忙的時刻。
李易謙點點頭,默了一下,把書箱蓋上,又說:「我得去找一趟東門先生……」
我有點兒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才喔了一聲,還是慢吞吞的收拾,邊說:「那你趕緊去。」
李易謙頓了一頓,像是有話要說,可等了一會兒,他就只是哼了一聲,背了書箱就走了。
這是怎麼了……
而且不懂……平時,李易謙就時常去找東門先生,也不會特意說的……唔,他那樣,就好像我在對傅寧抒稟告要去哪兒。
實在不明所以,但我也沒多想下去,背好自個兒的東西也離開講堂。
只是,本來想回房,但又想不如直接去廚房,雖然還早,可去了,叔嬸們也不會趕我……
這麼想著,我就拐了方向。
一拐彎,繞了幾繞,快到的時候,遠遠地就瞧見前頭……居然是陸唯安他們,只除了丁駒,三個人走在一塊兒,時不時說著話。
除了吃飯之外,學生們通常不走來這兒的,可這時候還不到點呀,我愣愣不解,他們要去哪兒?廚房麼?
可陸唯安老是嫌廚房氣味兒不好,以前餘外的時候,他想吃點兒什麼,拉了我來要,也是等在前頭那重門廊下,決計是不肯走來這兒的。
我遲疑著要不要開口,就看到他們三人拐進了餐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