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做小豬。
眼看就天黑了。“是不是遇見攔道的了?”那婦女道了一句。
長起娘一把拉過孩子道:“銅京,趕緊磕頭。”
三人一起到了院子裡,朝著天就磕頭。倆小孩也跟著出來跪在地上。一個頭接一個頭,極度虔誠。
那手那膝蓋一陣就冰涼起來,張氏對那婦女道:“大嫂你起來吧。”
長起娘起了身又是一陣禱告“灶王爺照應,灶王爺照應……”
天色已經黑下來,眾人回到屋裡點上燈。那婦女也沒回去,飯做上了,但都沒吃。
倆小孩依著牆抱在一起睡著了,時不時還爬起來問一句:“俺哥哥呢?”
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間,那黃狗“嗷嗷”叫起來,就聽著外面一陣騷亂奔跑。
聽外邊一個聲音道“弟弟把狗栓上。”
這下好了。三個人都放心了。
殺豬敬天。
………【第十六章 恩德不忘,殺豬敬天】………
第十六章恩德不忘,殺豬敬天
這是王家幾輩的規矩,家裡但凡有大事,都得殺豬敬天。';
這是買了兩個豬,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得是五花頭元寶豬,殺完了還跟笑似的。過後都是一劈兩開,小的敬天,大的一半留著做年貨,另一半分給街坊鄰居。
這事在王家幾輩人的心裡手裡流傳著,也是不隆重但特重視的儀式。後來也是王長起跟瑞昌分家單幹的原因之一。長起雖然買賣上腦瓜活泛,但是禮道上認死理兒。瑞昌號很多回民兄弟,他們鐵定認為豬一身汙穢,吃了豬肉就沾染了豬習氣,都是棄而遠之。後來長起當了掌櫃每逢大事非要殺豬,雖然是自己出銀子,但還是惹得其他掌櫃不樂意。後來長起就留在關東分號再沒回來。
按長起的規矩,每逢人生大事都需要記上一筆,就比如下次敬天的時候,就得數念數念,哪天哪天進了瑞昌號,哪天哪天跟了裴秋實學藝,都得記著,且以豬通天做見證,立志不忘。
這是長起當掌櫃前最後一次殺豬敬天,也是進瑞昌號的前提。
“桓和,你們直到如今才回來?”
桓和是個粗敦的漢子,那漢子先是把豬給圈上了。這回來主人家一問。“咕咚”跪倒。
“三奶奶我對不起你,剛才遇歹道的了。”
歹道的,或者當寫做逮道的,就是攔路的歹徒。
“他們都帶著刀,說是先殺人再殺豬。三奶奶我對不起你三奶奶,他們說我是個扛活的可以回去,但是少東得帶走,我沒敢動手啊三奶奶,我不是人,我是個畜類。”
“行了桓和,這不回來了麼,回來就好,我在家多燒香多磕頭。”長起娘喊桓和起來,桓和就不起來,感覺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怎麼把你們放回來了?”長起娘問道。
“碰見青鴻俺老哥了,俺老哥說‘這是幹什麼,也不好看看問問清楚,這是天橋屯王家’。那兩個人不大願意,說人可以走,豬留下。
俺老哥說‘進乃媽媽你知道這是給誰的豬你就敢攬,滿縣除了王家還有誰買倆豬敬天?’那倆人就收了刀子。桓和當時嚇踢騰了,緩了老歇才緩過來。”
“那怎麼耽擱這麼大時候?”
桓和看看長起,長起道:“我回去追上那倆人了,我腰還有銀子,我都給他們了。”
長起娘一把把長起攬在懷裡,道:“好孩子,走道走大道,大道人多。出門交朋友,交得朋友護身枝。不要怕花錢,哪有那些便宜事。都吃飯吧。”
桓和這才跟他姐姐打招呼,桓和在廂屋裡自己吃。這一家三口在正間吃。桓和他姐姐回去了,家還有孩子。
這邊是有驚無險。但東北那邊出事了。長起隱隱預感到了這些,但是卻不能確定,所以鐵定心思出來尋他,但不敢跟他娘這麼說。
這都是頭著半個月了。王文祥僱了兩個拳師,這倆是在葫蘆島開武帳子的,但也是山東煙臺的家,王文祥不打算另花錢換銀票,就打算自己帶著銀子回去,還有點貨得搬回去。這店鋪可不是接的爹爹的,是弟兄下這兩年才盤下來的。按季節倒騰蝦貨跟糧食蔬菜,又換了小商品山貨什麼的往回販。
所以就打夥計找得這弟兄倆,給些銀子一起回去,都是一個地場的,踏實。
武帳子實際也不是什麼大門戶,帳子麼,就是插幾根杆用帳子一圍,隔個前後臺,後邊擱張桌子擺了茶水,這是師傅的。幾個長條凳子休息用。後邊操練前邊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