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個南北中轉罷了。你若見了山西“祁太平”的票號任一,便不願見瑞昌了,若見了戴先生的鏢趟子任一,便不在乎我小小慶隆了。西到銀川,蘭州,北到包頭,歸化,再遠到庫倫,霍地,天下之大,你難以預想。祁太平便是山西祁縣,太谷,平遙三地,觀於海者難為水,窮者思變。
我回來走的西路,從庫倫選了些馬匹,投入巨數,後我而行,如今卻無訊息,想來出事了,我很快會再回去,而瑞昌的能力,未出六陽,唉。”
老鏢師的話裡透著些許的無奈與擔憂,但更多的是抱怨。
但末了卻補充了一句:“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不多勸。”
果然不出所料,有西來的訊息,說很多西去的貨車都停在西安了,在天水,平涼鬧新匪,不仗義。
滕老師趕緊跟五爺議事,剛談著,又來訊息,走水路往南京販茶的回來了,人回來了,貨丟了。
袁五爺當時心就涼了半截,倒不是這些財務損失有多大,也不是被驚嚇的,而是他此次回來,本以為憑藉經驗財力,欲效仿其他商幫,將路線放遠,親自往來,重振字號,沒想到,小試牛刀,卻都失利,不但賠了財務,更砸了字號,怕如此在地面上都無法立足了。
袁四爺知道後,召集各房當家,各關要掌櫃,正廳議事。
開始都故作鎮靜地列舉了事務,然後分類處理。說著說著就相互埋怨了,再說著就脫離開具體事務了。
老五一直怪老四死守著土地不展,老四就怪老五不能量力而為,非要行商。
後來哥倆越說聲越高,老四道:
“民以食為天,再窮,再富,都得吃飯,有地,就有錢,有錢,就得守住,種地都忙不過來,非要行商。”
老五就說:“四哥,我不知道你們瑞昌具體的帳,但據我推測,歷年來一直收入無幾吧。就靠欺負一方佃戶?就能展了嗎?你出去看看人家其他商幫的生意,週轉買賣,利滾利,人家怎麼達的。咱爺們兒靠著勒腰帶,老著省維持局面,吃才吃多少,囤積那麼多糧,不夠吃的?不夠丟人的。”
老四道:“咱是莊稼人,咱勤耕致富,不費腦子不算計,自古堯舜都親自耕作,有什麼丟人的。佃戶怎麼了,佃戶租咱的地,就得上咱的租,天經地義。”
老五道:“是,你摳佃戶,人家商幫再來摳咱,咱辛勤耕作,就讓人家一來一往給翻倍賺了。”
老四道:“圖得就是現點錢的太平,你怎不知時務,你能鬧,不也把貨丟了?”
這一句,讓在場很多人都感到臉紅。
老五當時掛不住了:“行,你讓成孝,算算,這幾年的買賣,賺了嗎?盡賠。多少事務需要打點,你光在家種地,種地,也不出去看看,人家各省商幫都到咱家門口紮下了,是人家控制著咱的物價。”
老四把眼一閉:“上門的買賣,當然方便,賣不賣還得咱家說了算。”
老五道:“咱說了算,咱不賣得自己走動,自己走動就得開啟門路,不開買路,貨都走不出去,不出去你拿什麼換錢?”
老四有點猶豫,想了想:“貨不好走,正是因為世道變了,人心不古,失了道德信譽,這才更不好做,更得守住這點家當。咱不好做,他們也不好做,反正咱家有糧。”
老五道:“祖訓道自尊自強,越亂世,越能顯出咱家底豐厚,越要打出一片天地,越不能閉門不出。”
老四道:“打出一片天地?拿什麼打?東西都讓人劫了,你說怎麼辦?怎麼打?若在家種地,難道他能把你的地揹走了不成!”
老五道:“哥,你是不管了?”
老四道:“管,我怎麼管,你說怎麼辦吧。我打出門路?接著進貨,接著賠?貨都保不住,還買賣個屁。”
老五有點不高興了:“哥,那我瑞昇昌一家解決了?我若開啟門路,你從我這過不過?實話說,我們兩家同氣連枝,一直沒怎麼分,但此次,你若不理,別怪我搶你門路,我若開啟門路,瑞昌再要走貨,那就得按買賣繳費了。”
老四道:“老五,你怎麼說?慶隆有我瑞昌的股份,歷年來,都是瑞昇昌主外,我無插手,我把根基培起來了,你竟要趕我出局?”
老五道:“那今天你不能不管,你若不理,我去山西戴先生處搬兵,雖然按江湖道義,同行相幫,但請外人幫,我也失了顏面,自此直接影響我家在此地的地位,你別怪受了連累。”
老四道:“我說不管了嗎?我說了嗎?我叫你不要莽撞,因我有股份!如今你知道地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