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畫來著的?”
尹寒林從他手中把筆取了過去,大筆一揮,在白紙上面給他寫了個樣字。老楊執筆看了半天,然後又問:“道歉的‘歉’字又怎樣寫?”
“左‘兼’右‘欠’。”
老楊傻了眼一樣地看著他,“兼字我也不會。”
“到底有什麼字是你會寫的?”
尹寒林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春節聯歡晚會看過沒有?本山大叔的小品,不會寫的字畫個圈代替。”
老楊埋著頭,在紙上沙沙地飛快寫完一行字,然後把它交給了他。
“尹隊長,請過目。”
尹寒林攤開他寫的檢討書,“我放○追○主任的行為是不對的,我向她○○,特此檢討。以下省 ○兩百五十七字。”春晚對於廣大的農村群眾,果然還是有著非常深刻的教育意義啊。他用手指戳了戳空白的地方,“簽名、日期。”
老楊歡天喜地的完成任務。
尹寒林拿著檢討書離開,從老楊的老婆身邊經過,他隨手逗了一下還沒有滿月的嬰兒。“這個是老四吧?什麼時候滿月?”
“再過幾天就滿月。”
老楊一臉追悔莫及的表情走過來,“連生四個都是女的,我這輩子註定是岳丈命!我以後都不會再生,尹隊長,你有文化水平高,給我家的四娃取個名字吧。”
取名字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他當爸的親力親為的嗎?
尹寒林看著被母親抱在懷裡的嬰兒,挺白淨可愛的一孩子,於是隨口說:“要不叫潔美?”
楊潔美,這名字也就一般一般,老楊用不用隨他。
老楊感恩戴德地向他道謝,“尹隊長取的名字實在是太有水平。”
尹寒林與他們一家人分手,拿著檢討書回派出所去換衣服。溼衣穿在身上半天,幸好已經是初夏,否則他非要著涼不可。
趁著尹隊長走路回去的空檔,我們在這裡跑一下題。
很久很久以後,久到足夠讓楊家有女初長成,尹寒林的MSN加進了一位羞答答的小姑娘,他撓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給人家的孩子取名為“結尾”?楊結尾對著影片眨巴眨巴著大眼睛,“尹叔叔,你替偶取了這麼有意義的名字,偶一輩子都會記住你滴。”老楊果然生到第四個孩子就沒有再生,這個結尾有著異乎深遠的意義。半夜看著螢幕上面閃動的頭像,尹寒林的腦後有股陰風吹過的感覺。
尹寒林回到派出所門前,伍玲和陸石正在作二人表演。
“豬啊,救命!”
伍玲張開雙手飛撲進陸石的懷裡,像是藤蔓一樣緊緊地纏住他。陸石呼吸困難地把她扯開一點,然後才用情深款款的目光看過去,“俞主任,你這是搞什麼?”
“有豬在追我。”
伍玲像是八爪魚一樣,把陸石摟得死緊,幾乎沒把他纏得窒息過去。
陸石哈哈地乾笑了兩聲,“是哪家的畜牲這麼沒有眼光,連俞主任這樣的人才也不放過?”
“姓尹的,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尹寒林像是石化了一樣看著這兩個人,這裡是派出所的門前好不好?有這麼好的演技,為什麼不去參加金馬、戛納、奧斯卡評選?人的劣根性,果然在於飽暖思(淫)欲,一旦日子過得太舒服,好奇之心便會勾起,八卦之風也會隨之助長。
“中戲北電在招人,你們是不是要報名?我可以給你們寫介紹信。如果還要繼續留在這裡當民警的話,馬上給我巡邏去!”
“啊啊啊,隊長回來了。”
伍玲陸石聽到他的一聲獅子巨吼,嚇得立即作鳥獸散,跑向車庫把巡邏摩托車推了出來。
尹寒林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有時候強權高壓的管治也是必須的。
越過派出所門外的河道,對岸就是綠樹掩影的大路。此際一輛火紅色的開篷跑車正拉風地駛過,駕車的司機從來不作他選,是每次見面都讓尹寒林兩眼冒出火來的張紫揚,而林暖煙一頭清爽的短髮,穿著素色的縐紗襯衣,婷婷玉立地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去遠。
穿著薄到幾近透明的上裝,坐著開篷跑車,這個女人哪裡有半點要去養豬場上班的樣子?尹寒林的臉色沉了下去,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然後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不守婦道!”
伍玲和陸石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石頭,你說隊長罵誰呢?”
陸石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剛才我們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