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認真,從他們寄資料的行動中也看得出他們很有財力,我向他們的認真和慷慨致敬。我相
信他們作為美國政府的僱員,和我一樣也屬“沉默的大多數”——不太那麼花哨的中堅勢
力,我至今認為他們對我們在業務上的幫助是開卷有益的。
但是我要說:“美國之音”在整個亞洲的推廣,從漢語、泰米爾語到烏茲別克語,它所
源源散佈的一切,從社論到搖滾樂節目,又何嘗真正佔領過亞洲的心靈?當它竭力鼓吹世界
的一種“變化”時,它又何曾看到了另一種更為深刻的變化?後一種即是世界格局的“多
數,’,今天也不算是太沉默寡言的“多數”。
“沉默的大多數”概念——或稱思維方式,首先適合於我們。我們長期以來認識政治全
貌喜歡用一種輕巧而淺薄的方式,即:高層內幕、時髦人物的沙龍怪譚才是決定國家方向、
透射國家真實現狀的權威視窗。這種膚淺的見解,緣由於我國人民千百年以來獨特的政治熱
情以及——怎麼說呢?——長期以來政治權力受壓制的歷史。直到今天,我們尚對政治頻道
傳播的正統訊息存有疑慮,存有很大程度的不滿足感。老實說,對這種心情,我是有同感
的,我也對現狀有很大的不滿。但我可以肯定他說,每一個普通人從政治頻道接受的訊息,
包容了他所迫切瞭解的國家進展的基本大勢。從這一點上說:大眾媒介所傳播的一切是真實
而有份量的,國家的進步、社會的思潮的演變——盡在你認為是很普通的訊息之中。
是什麼促使我們不珍視身邊發生的事情而到“美國之音”裡面尋找真理呢?是什麼令我
們迷信“美國之音”的道德勇氣和自由姿態呢?他們住得那麼遠,卻裝著用一兩顆衛星就能
窺視中國偏遠山村械鬥事件的樣子,裝出一付每時每刻都能洞悉政治局會議發言記錄的樣
子,他們對我們採用一種對待小國的態度。它的社論,對世界上每一件稍有影響的事件說三
道四,企圖以此來影響別國的知識階層。冷戰以後,“美國之音”繼續向美國所不喜歡的國
家傳播蠱惑性的言論——話說回來,美國所不喜歡同樣不喜歡美國的國家實在是太多太多
了。然而“美國之音”的隨意性及其記者的老頑童式態我們已經領教得夠深的了。
在美國新聞業繁榮和新聞手段發達的背後,隱藏著一種東西——我怎麼說它好呢?我記
得中國的一位小說家曾說:小說是什麼?小說是《聖經》的語言,意謂小說家須像上帝那樣
說話。美國的新聞工作者至少是對我們的報道方面,明顯的有那麼一種《聖經》筆法,這種
筆法對我們感知上的貽誤不只是一次兩次了。
比如說,某個事件由十個畫面組成。美國人往往不是公正而智慧地把最重要的幾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