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千年長恨。
我們認為:至少是中國的普通民眾,應將那句剋制的警告再遞進一層(“堅持和平解
決……不承諾放棄武力”);至少我們的青年應擁有這種自豪感:“我們要準備打仗。”—
—不要忌言“準備打仗”,不要怕這種自豪感會刺激什麼人。全世界的危險勢力每時每刻都
在引導臺灣的偏航,我們為什麼要怕這怕那!
我們還記得早年間的那句話:小打不如大打,晚打不如早打。
武力不僅是維護尊嚴的手段,有時候也是贏得和平的法寶。
現在言戰,會以我們的五年計劃為代價,可能波及面更深更遠,甚至於造成我們國家前
進的一度滯遲,但如果一切凌辱無故而加之,我們有勇氣不惜代價。
這種代價與未來的永恆的代價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我們將因我們的某些犧牲換來更多
的補償,世界將為之重著編年史。
有道是——“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
我一直在想這樣一個問題:當美國青年開始懷疑,為祖國應徵去死是不是值得驕做的事
情(這種價值觀早已被其父輩所認同)。那麼,中國是不是有責任幫助美國人民徹底確信這
一點?在華盛頓,聳立著兩座戰爭紀念牆,一座是越南戰爭陣亡軍人紀念牆;另一座是朝鮮
戰爭陣亡軍人紀念牆。中國遊客來到華盛頓時,總是懷著激動而感慨的心情在其中的一道牆
前面留影(那牆上刻滿了美國青年的名字,至今我們可以屏息聽到牆體內傳出的詛咒)——
中國人很有必要到那裡走一圈,因為美國有史以來第一次沒有取得勝利的戰爭——奉陪者是
中國大兵。
由此我聯想到將來,將來若有那麼一天,美國人在臺灣問題凌迫我們再奉陪一次,我們
鄭重建議:華盛頓建造一座更大更寬的陣亡軍人紀念牆,預備刻上更多的美國青年的名字。
我們深信,那座大牆將成為美國人心靈的墓地。
論“費厄潑賴”還是應當緩行
英國著名外相麥克米倫說道:“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這句話已經逼近
了國際合作中永恆的真相的核心。
在本章開宗明義地檢討親美情緒時,我曾毫不猶豫地退出對蘇聯帝國主義的厭惡心情一
——順便指謫幾句我國社會的“標準”用語,動不動“前蘇聯”、“前蘇聯”的,好像一夜
之間誰都有了歷史滄桑感的樣子。蘇聯就是蘇聯,它是一個永恆的具象,且在時空中它永遠
是現實。我毫不掩飾地說:如今我有一種較徹底的迴歸,我對蘇聯的繼承者俄羅斯及其他獨
聯體國家有著前所未有的好感,這種好感,從蘇聯解體那一天起便達到了質的飛躍。
一個廣大壯麗的國家在一次狩獵之後,便四分五裂。這使我感到一種宿命式的悲哀。
同樣,作為強大國家而賴以存在的物質基礎似乎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這種很強大的積
累是以民用消費品短缺為代價贏來的)。同樣令我感到震驚和困惑。
民主德國的例項也能印證我的困惑,民主德國曾在世界經濟排行榜上緊隨英國,在東歐
陣營中光彩奪目。然而在完成統一以後,卻變成西部財界的巨大無底洞,這不得不讓人們發
問:到底咋啦?
理念的崩潰、秩序的崩潰一夜之間發生了,當這些國家在痛感中翻過身來,似乎變成了
卡夫卡筆下的甲蟲,發出了喪失言說能力的嚶嚶。
五年以前,俄駐北京大使館曾熱情支援一本中國企業專題畫冊在俄境內的傳播,那本畫
冊充斥了白砂糖、豬肉之類的產品。一時間,獨聯體國家的蕭條令我們有許多嗟嘆。
可是我們差一點忘掉了基本概念:即使俄羅斯在世界風景中繼續黯淡許多年,她也永遠
不可能是一個二流國家。就像我們越發痛責自己,越發不滿足於我們硬體和軟體的缺乏,我
們就越發堅信我們作為現代化大國的基本素質已經具備——一樣,一回事情。
我們欣喜地看到中俄兩國基於未來宏大目標的合作,我們熱情地注視著中國和其他獨聯
體國家的親善。我們以尊敬的心情看待俄羅斯的痛楚,認定這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