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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說些一二三四什麼的。

這般一回憶,阮二孃當年的奇怪舉動愈來愈多,什麼“死了便能回去了”,到底是要回哪兒去?那連氏,他在國公府中見過,只記得是個怯怯的小女人,她果真會有這般見識?便是有,她會教女兒將這些數字用的這般熟練嗎?

然而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傅辛的許多回憶,也愈發模糊了,至於眼前的這個阮流珠,幾乎是一絲疑點也無了。傅辛目光灼灼地看了會兒她,覺得她盡在自己股掌之內,全憑掌控,可又覺得,她便仿似那阿芙蓉點燃後升起的一抹輕煙,令他上了癮,可又抓不住,倏忽間便飄然遠去。

思及此處,官家只一笑,搖了搖頭,暗道:不過是個內宅婦人罷了,何苦深究?她現在在他手底下壓著,以後也定然逃不脫。

這般想著,傅辛一笑,隨即淡淡地道:“二孃別急著回去。”

流珠心裡一緊,微微咬唇,傅辛眼神灼熱,強扯著她到了秦太清隔壁的房間裡頭。那房間窄小陰暗,似是為皇后儲存話本兒的小書閣,流珠不敢發出聲音,只眉頭緊蹙,強加忍耐,一雙美眸半張半閉,看也不看傅辛。

官家雖覺艱澀難行,卻反倒心火更熾,愈發狂浪。流珠倏然被他抱起,猛地往那書架一靠,木頭架子搖搖晃晃,頂上的單薄書冊忽地墜了下來,流珠本就身子緊繃,被這書冊一砸,嬌哼兩聲,勾得官家愈發燥熱難安,聲音微啞,低笑了兩聲。

一挺一收的反覆之間,阮二孃迷迷濛濛地睜開眼,但見那書冊上的彷彿印著勞什子“九重尊寵”、“許君獨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屏退佳麗三千”、“皇子公主皆是一人所出”……阮流珠又緩緩閉上了眼,許久之後,方才受罷這一番苦。

傅辛整了整衣衫,又掐著她臉,親了她兩下,這才作罷。流珠靠著書架,歇了許久,這才找回力氣。

離了這小書閣,傅辛也不曾去見那秦太清,只令人把守住偏室,隨即便乘輦折回理政殿。殿內,薛微之正強裝鎮定,立在空空殿內,已經等候了許久。

先前秦太清求他帶自己入宮,薛微之本是不想答應的,可是那慣常高傲的秦家貴女竟難得放低了姿態,眼瞧著她罕見地苦苦哀求,投懷送抱,薛微之這顆心,便有些動搖了。再加上秦家五娘說,官家肯令自己嫁與他,免於蒙受家難,可見官家待她還是有幾分往日的兄妹情分在的,此番再去為秦家求求情,官家縱是不同意,也定然不會勃然大怒,遷怒於他。

秦五娘說了這番話後,薛微之雖覺得她多半說不動官家,但凝視著她那微啟的紅唇,雪白的肌膚,難得放低的可憐姿態,又轉念想道:官家大抵也不會和這麼一個小娘子較真罷?

這般想著,薛微之便帶了扮成小廝的秦太清入宮。秦太清熟門熟路,東躲西藏,跑到了浣花小苑裡,而那薛微之則隨著徐子期、金玉直等人前去面聖。因他心有惦念,故魂不守舍,也不曾多言,而待官家略顯急躁地屏退下臣之後,薛微之默不作聲地跟在眾人後頭,眼瞅著都快出宮城了,卻被侍衛叫住,又帶回了理政殿。

等啊等,薛微之的心思愈發紛亂,這下子已經是十分懊惱。他暗自恨道:悔不該一時糊塗,應承了下來!說到底,還是被那秦太清釣了太久,她稍稍將魚餌放低了些,他便欲拒還迎地上了勾兒。如今想來,只怕是釀成大錯。

忽而間,這薛郎君聞得關小郎高呼陛下駕臨,他心上一緊,連忙跪下迎駕。官家緩步入內,經過他身前時,薛郎君似是聞到了一陣女人香氣,卻也不好多加猜度,只低著頭,戰戰兢兢。

散亂的龍案已被宮婢收拾妥當,官家不慌不忙,抬步坐到龍案之後,兀自回味了一陣,驀地翹了翹唇角,隨即提筆,復又開始批閱奏章。傅辛之所以有這麼多奏章可批,實是因為他登基之後,改了上報奏章的制度。從前呢,下邊的低微官員必須要把奏章遞呈給上級官員,上級整匯之後再移交更上一級,傅辛即位後,對此十分不滿,便令最低階的九品小官也能把奏摺直接遞交官家。

這般說起來,他這官家做的,也算是當得勤勉二字了。只是他這勤勉,卻也有做給後來人看的成分在。傅辛性情虛偽,將那青史留名看得最重,其餘的人事,統統都比不過去。

薛微之跪得腿都麻了,也等不到傅辛說一句話。良久之後,這才聽得傅辛故作訝異地擱筆沉聲道:“哦?微之怎麼還在這裡?趕緊起身回去吧。”

薛微之怔怔然地起身,因雙腿發麻,膝蓋生疼,猛一下子站起來,打了個磕絆,又差點兒跪了回去,十分狼狽。傅辛緩聲關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