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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章一鳴驚人(下)

王敬松老師跟形體組的金珍珍老師對望了一眼,象這樣的極品女生在以往的考試裡,很可能不用任何考核,單憑外形就可以錄取。專業人才是可以培養的,但是這種脫俗的容貌和氣質,去哪裡再去複製一個去?哪怕是沒有任何專業基礎,也可以先錄取進來再慢慢調教。

依依對老師們的注視坦然以對,越是到了旁人會緊張的時刻,她的心裡反而越是平靜。也許她就是那種所謂比賽型、鏡頭型的人吧,越是受到外界注目的壓力,發揮的反而越好。

依依流暢自如的做完了自我介紹,跟許多考生的那種結結巴巴、本能喪失式的介紹大大不同。

可不要小看電影學院考試的這個自我介紹。電影學院的各系主考老師,都很喜歡刻意的在考場上製造一種緊張的氣氛,或者用一種威壓審視的眼神,有時甚至是一種鄙夷不屑的眼神有意的去打擊考生的信心,以此來考察考生的心理素質和承壓能力。

為此,電影學院考場不知鬧過多少後來大家津津樂道的笑話。91年,一個考生上場,緊張到同手同腳。這個考生上來機械的鞠了一躬,道:“老……老老師好!我、我是來……來自……哦!對了,我是來自XX省XX市的考生,我姓……我姓、我姓……”這考生滿頭大汗的憋了半天還就是短路,終於他急了。扭頭問同組陪他一起來考試的另一個考生:“喂!我說,我姓什麼來著?”

最經典地是後來成為“星女郎”的黃勝依,她考試的時候,緊張之餘在自我介紹時說出了“我身高四十五公斤。體重一百六十七公分”的經典名句。幸好她地外型和專業都十分過硬,最後還是考上了學院。

依依介紹完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均勻的使用了三腔共鳴,用話劇音說道:“今天我自選的臺詞段落是蘇東坡的《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

兩位專門負責聽臺詞的老師訝然的對望了一眼。一般的表演臺詞練習,入門先學繞口令,也就是是俗稱的快口,然後是一些練氣聲的段子,比如有名的“八百標兵奔北坡”、“十道黑”、“滿天星,等等;然後是學寓言,再然後是現代詩歌朗誦;到了大二。才開始學古詩詞,最後是話劇臺詞選段。

古詩詞地臺詞練習。已經是教學上很高階的學問,這跟中學學校里語文老師要求地背誦古文和朗讀課文可大大不一樣。除了基本的三腔共鳴、抑揚頓挫之外,最難的在於詩詞古音的結構和斷句跟我們現代人說話是一樣的,要想念出那份古意來,非得對詩的意境和詩人本身的境界有一定地認識才行,氣息、氣氛、氣質差一點都不行。

不要說學生了,就是教學上。教古詩詞臺詞的老師也必須由資深的老教師來擔任,一般的年輕教師,練功的年份短了的,天分差一點的,還要鬧笑話。

一般在考試時選擇古詩詞的,都是不懂專業的白紙一張地考生,拿以前在學校裡朗讀古詩的調門來參加臺詞的考試,在專業老師聽來就特別地怪異,一般最多讓他背兩句。直接就叫停喊下一個了。

依依不但很大膽的在二試選擇了一段宋詞,而且還是首感情很深的,意境遠遠高於她這種年齡的古詞。最重要的事,她完成了驚人的好!

王敬松和那兩位負責臺詞老師完全聽的入了神。依依是這組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沒有老師喊停,完整的把自己的臺詞選段全部背完了的。首先令人震撼的是她的氣聲字水青,沒有三四年日夜不輟的勤奮練習,是可能達到這種圓潤充沛的境界的;更奇怪的是她對這首宋詞的精神境界的理解,這首詞是蘇東坡悼念亡妻的,蘇軾的妻子死了十年,他回去掃墓,在客棧牆壁上寫了這首詞以寄哀思,以周依依這種十八九歲的漂亮女生,居然對這樣一首生離死別的大悲境界的古詞有這麼深刻的體認,完全表達出了蘇東坡的那種哀傷,真是聞者傷心,聽著落淚,真是神乎其技。

王敬松慨然想道:這孩子在臺詞上下的苦功真是非常的深!現在的學生,整天只想著出名做偶像派,誰還肯紮紮實實的下苦功,每天去反覆做那些枯燥無味的晨功和氣聲字臺詞練習啊!電影學院的老師們強調再強調,電影學院的臺詞整體水平還是一直在下降,甚至有人提出來,影視器材的收音裝置越來越先進,什麼樣飽滿的聲音和臺詞後期都能做出來,根本需要讓學生每天花那麼多時間堅持練臺詞。

想到,一個還沒跨入電影學院校門的女生,居然做到了很多科班學生做到的事,勤勤懇懇的在練這些枯燥的基本功。王敬松想到,莫非這個孩子竟是哪個世家出身的某個前輩老師的後輩,從小就家教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