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穿好衣裳,拉住丁柔攬進懷裡,吻著她的烏髮輕聲道:“你現在已經修煉到《天冊》煉體第七十二境,算來不比出竅中期差,你才是峨嵋派修煉最快的弟子。不過,我可不許你去做那什麼內室弟子,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一直到天荒地老,永不分開。”
丁柔被他哄得開心,手腳都軟了,幸福地靠在他懷裡喃喃道:“我也想啊。”
陶勳忽然一動,笑道:“王思仁快到山下了。”
丁柔直起身,惑道:“王思仁,玉虎?他跑來作甚?”
陶勳道:“我早些天讓他取些東西給我送來。”接著湊到她耳邊說了番話。
丁柔喜道:“正該如此。此事還得你親自動手吧?”
“不錯,不過後面的事我卻不方便出面,還須得峨嵋出面,都已說好了。”
“那好,這是正事,你可疏忽不得。”
“等這件正事辦完,我們便下山回家,在這裡呆了月餘,眼下已是九月中,年底前得進京陛見,總不好飛著去,還得一路舟車慢慢行哪。”
“急著走,你不怕師姐出關看不見你傷心麼?”丁柔狡黠地一笑:“呵呵,不逗你玩了,我準備準備,你的事一辦完,我們就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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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十三朝古都,昔日天下的政治文化中心,千年以降,華夏重器東移,而今她成為了西北邊塞要地。
十月底的西京,乾冷的西北風呼嘯著帶起大片黃塵飛沙,城外古道西風,殘陽如血,駝鈴聲響,滄桑如越。
官道上,五匹馬、兩輛車,一行人馬緩緩走近朱雀門。
陶勳和丁柔並馬走在最前面,袁笠、官觳、杜希言各乘一馬跟在後面有說有笑,進了城門清楚官驛的位置往去投宿。
“下雪了。”官觳在馬鞍上抬起頭看天,伸手接住一小點雪花湊到眼前仔細地瞧著,他玄功暗運,雪花落在手心許久不化。
“官哥兒,你沒見過雪花?”杜希言好奇地問。
“你才沒見過呢。”官觳沒好氣地道:“在池屏住了那麼些年,哪年不曾下過雪了?你小子都成大人了怎麼還是缺心眼哪。”
“我以為你沒見過西京的雪。”杜希言有點委屈地道:“此城乃文王所建,又稱豐京、鎬京、豐鎬、咸陽、長安、常安、京兆、大興、永興、奉元,十三朝建都於此,這裡的雪見慣帝王將相、王侯貴胄,見慣金戈鐵馬、興衰更替,哪是池屏那個小地方能比的。”
“太酸了,你一個小鐵匠不學好打鐵,卻附庸風雅,被那個酸儒帶壞了,正是遇不人淑,掉進了狼窩哪,某人誤人……哎喲!”官觳話未說完,忽捂著腦袋叫起來:“臭婆娘,你又暗算小爺!”
第八章 北戎奸細(上)
丁柔沒有回頭,語氣不善地道:“官小鬼,我可不管你什麼來頭背景,你再敢沒大沒小出言不遜,我見一回打一回。”
官觳氣得直哼哼:“你以大欺小算什麼英雄,要不是你丈夫禁住我的法寶,小爺定教你好看。”
丁柔道:“我是婦人,自不必做英雄。我教訓你仗的是我的真本事,你只能仗著你師父的背景和那幾樣破法寶嚇唬別人。不是我打擊你,十年前我象你這般年紀時已經修到結丹期,你卻才靈寂期,虧你天天自吹自擂,真好意思說出口。”
官觳語塞,脹得臉通紅,唇上黑茸茸的絨毛彷彿都根根豎立起來,氣沖沖地道:“大丈夫不跟小女人鬥嘴。”
丁柔得意地道:“記住教訓便好。”
官觳眼珠一轉,譏諷道:“看你出的餿主意,不走水路進京,偏偏要繞道西京遊玩,遊山玩水也得看季節啊,這樣的鬼天氣到西北,一張嘴就吃一口黃土。”
這下輪到丁柔語塞,沒好氣地道:“我要到終南山訪友,要到首陽山尋仙。”
陶勳暗暗好笑,妻子都快三十歲了,仍象小丫頭一般跟個小孩子天天鬥雜嘴生閒氣。眼見官驛在望,他吩咐道:“袁叔,你持我的官牒去驛館安排住宿。天尚早,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兒?”丁柔不放心地問他。
“我有個好友王亮王之光是西京人氏,和我同年入第,現為汾州府通判,去年丁母憂在家。我同他十年未見面了,先過府拜會一趟。”
“何必這麼急,明天再去也不晚。”
“明天須得拜見西京留守白霽大人,他是我當年在《道典要輯》編纂館的上司,和我父親同出故大學士、吏部尚書薛文愨公門下,我既到西京,於情於理都該登門拜見,況且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