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茶具來,老爺我要給幾位貴客上演全套茶藝。”
很快,整套茶具取了來,墨明象模象樣地照著茶藝的流程給眾人沏茶。
陶勳品著香茗,道:“墨兄技藝嫻熟,似是此道中人。”
“哈哈,我每次從北戴斗極宮溜出來總要到凡間找熟習此道的高人切磋一番,說起來我到中原兩千年,別的沒有瞧得上眼的,唯有此道特別喜愛,將來帶回厭火島也好讓別人見識見識。”
“呵呵,茶道修心養性、淡泊寧遠,墨兄的性子習此道的確相得益彰。”
“陶夫人這是在諷刺我。”墨明將茶杯湊在鼻子底下慢慢地嗅了一會,道:“陶兄,厭火島之行還是作罷吧。”
“何出此言?”
“在崆峒的時候我便覺得你有傷在身,面色慘白之狀不似修道之人當有模樣,應是元氣虧虛甚重。今天再見面,發覺你的氣色比當日更要差上三分,這才十天不見而已,安知再過十天不會更糟?海外非比中原,藏龍臥虎之輩比比皆是,以你的狀態一個不小心恐有性命之憂,我不忍你因我之邀約而將性命壞在海外。”
“墨兄此話是關懷乎或為激將乎?”陶勳放下茶杯道:“你太小瞧於我,我的傷再如何加重,絲毫不會影響海外之行。不過,倘若墨兄覺得有我同行不太方便回厭火島,我們分道而行便是,我們師徒只是想到海外見識一番,倒不一定非去厭火島不可。”
“哈哈,陶兄不要生氣,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醜話撂在前頭,免得你到海外後遇到兇險的時候埋怨我。”
陶勳淡淡一笑,舉杯示意:“多謝墨兄關懷。”
墨明舉杯還禮,爽朗地道:“喝茶,喝茶,喝完茶就動身。”
這時,外面大街上傳來爭吵喝罵聲,先是三五個人的聲音,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匯聚過來,接著就聽見棍棒齊舉打作一團。
墨明不滿地道:“吵死了,我最不愛混在凡間,市井中芸芸眾生追名逐利、任氣鬥狠,將空氣弄得汙濁不堪、臭不可聞,你居然約在這種地方會合。”
“道家曰和光同塵,此亦修行之一道也。何況我從崆峒山過來,路上需掩藏行跡不被別人發覺,也只有混在凡塵最有效。”
眾人說著話,外面的打鬥進入白熱化,聽聲音其中一派開始佔據上風將對手打散,吃虧的一方四下逃散,有被打得昏頭黑腦之輩慌不擇路地闖進茶館,後面兩人舞著棍棒緊追不捨。
墨明眉頭大皺:“咦,往我們這間過來了。”說著打算施術將來者趕開。
孫思正突然急聲喚道:“墨老爺,且勿動手。”
墨明奇道:“怎麼了,有不妥嗎?”
“呯!”雅間門被撞開,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倒退進來翻了個跟頭倒地上,緊跟著外面闖進兩人棍棒齊下一頓好揍。
孫思正大喝一聲:“住手!”
打人的兩個壯漢恍若未聞,繼續舉著棍棒狠揍不休。
陶勳以目示意了一下,董思焉身形一晃撞到兩人身邊,左拳右掌迅捷無比地擊中他們的軟肋。
那兩人肋下一麻,頓感好似嗓子被扼住般提不上氣,只得棄掉棍棒,雙手捂住咽喉張大嘴使勁地吸氣。
捱打的人見有了救星,連滾帶爬地躲到孫思正身後,將鼻青臉腫的腦袋藏在椅子靠背後面,身體瑟瑟發抖。
董思焉下手不重,兩個壯漢子很快喘過氣來,待看清楚了讓他們吃虧的只是一個的清秀書僮,不由得怒火上撞,怒罵:“嬲你個兔爺們,找死。”邊罵邊揮拳打上來。
孫思正實在忍不住,運氣捏碎手上茶杯,將碎瓷片當暗器打出去,正中兩個壯漢的手、腿和上嘴唇部位,碎瓷片深嵌入肉中令他們鮮血長流,當場失去再動手的能力。
兩人都沒看清對方如何動手就吃了大虧,知道踢到鐵板,開始怯懦地往門口退卻,捂著嘴大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敢管第五老爺家的事。”
孫思正道:“我們是過路的客商,你們第五家與孫家的破事自去鬧騰便了,誰愛管你們,爾等狗才不該鬧到老爺的茶室裡來,這點教訓算是輕,快滾,不然有你們兩個奴才好瞧的。”
兩個壯漢對視一眼,恨恨地道:“好,算你狠,我會叫弟兄們在外面守著,你們最好不要走開。”撂下話後轉身便走。
捱打的人鬆了口氣,旋即又緊張起來,從孫思正的椅後出來,匆匆向他們施禮道謝:“孫孝晫感謝老爺相救之恩,第五家在曲江勢力龐大,家裡兇奴眾多,他們真的會堵在門口對你們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