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凌霜無奈地喚了一聲,打斷了暗香有點混亂的敘述:“你到底在說什麼?”
暗香驀然跪下,兩眼泛淚:“小與教中一名弟子相戀,二人今夜意圖逃離玉蓮教,剛才被抓了回來,叛教而逃是教內最大的罪名…教主,都是那個姓閻的小子不好!一定是他唆使小的!小向來忠心耿耿,教主,您就開開恩,饒她一命吧!”
凌霜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因為眾教徒入教之時,生死便交付給玉蓮教。偶有萌生愛意之人會心生怯意,生恐有性命之憂而雙雙逃脫,這在玉蓮教內是最不恥的罪名,全教上下會竭力追殺,被抓回來的教徒便要受千百教眾鞭苔之刑,直至活活打死。
“暗香,她既然敢叛逃,想必已有覺悟,你又何必為她求情?”
“不是的!教主!您相信我!小真不是這種人!她生性怕事,
怎麼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都是那個姓閻的小子不好!他花言巧語迷惑小,再唆使她私奔,一定是這樣的!依暗香之見,只怕逃離一事也是那個小子在計劃,像小這樣的姑娘根本沒這個膽量,說不定是被迫依從!教主,您要明察!”
看到暗香急得香汗淋漓,凌霜無言地一笑。這個暗香性情強硬,跟總教的一干少女總是和不來,沒想到來了這邊後竟會交到好友,倒也難能可貴了。
“我去看看。”
一聽凌霜軟了口,暗香又驚又喜地連連拜謝:“謝教主!”
說完,暗香便迫不急待地領著凌霜來到玉蓮教處罰犯事教徒的滌罪室。這裡燈火通明,早已聚滿了無數教徒,圍住正中跪倒的一男一女,便是閻霄與小。
他二人的模樣極其狼狽,髮絲凌亂,身上傷痕累累,想必在被抓途中吃了不少苦頭。相較閻霄有所覺悟的淡然表情,小渾身上下顫抖不己,一直低垂著頭小聲抽噎。
“教主您看,小如此害怕,怎麼可能是她主動叛逃?”暗香小聲地對凌霜說道。
“教主萬福!”
一名教徒看到了凌霜立刻下跪請安,頓時所有教眾黑壓壓地跪了一片。分教教主急忙將凌霜迎向寶座,凌霜也不推辭,走上前去。
目光隨意地瞥了一眼正中的二人,不由暗自好笑,那男的一臉赴死的決然,女的卻嚇成這般模樣,只怕刑具還沒有抬出來她就要開口求饒了。
凌霜對他人情事並不感興趣,是否因此叛逃玉蓮教也沒什麼興趣知道,將受到多麼殘忍的刑罰也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完全是因暗香苦苦哀求之故,凌霜才會插手此事。而此刻,凌霜已經心中知曉大概。看這情形,大概真如暗香所猜,是男子提議,女子猶豫之中被男子帶同逃離,如今被抓了回來,自然非常害怕。
“是誰的主意?”凌霜淡淡地問道。
“是我,與她無關。”閻霄沉聲回答道,輕輕咳嗽了幾聲,看來傷勢不輕。
凌霜看了一眼小,彷彿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小頓時縮了縮身體,抖得愈發厲害。
凌霜忽然有些惡毒地心想,若小將所有責任都推到閻霄身上,這個神情平淡的男子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凌霜並沒有意識到這個想法的殘忍,他只知道自己不喜歡那個男子如此安然滿足的神情,彷彿就算此刻自己將他倆凌遲,他也絕不後悔。那是一種此生無憾的神情,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放棄,只要能守住心愛之人。
為何一個人可以對另一個人產生這樣的情感?
朦朧間,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曾在看到另一個人時也同樣困惑過。
為何我從沒有對別人產生過這種感情?為何從沒有人對我產生過這種感情
?不知道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叫什麼…只知道不喜歡,非常不喜歡!甚至想要破壞,看到他們失去這種表情!
“小,本座問你,你是心甘情願與他叛逃嗎?”凌霜故意問向分外害怕的小。
“不是!是我強迫她的!一切由我來承擔!”閻霄大聲道。
凌霜皺了下眉頭,繼續對小道:“小,本座給你一個機會。”
說完,他反手抽出守在一旁的侍衛的長劍,丟到了座下。
“只要你斬下他一隻手臂,本座就相信你是被迫屈從,而且可以將功補過,本座不光不罰你還會重重賞你。”
可以感覺到暗香向自己投來的驚異目光,因為自己的這個舉動太不像平時的自己…
為何…我會想要考驗他們倆?而什麼樣的結果會令我滿意?二人反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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