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便是你在哪裡,我自然也在哪裡。所以,你不用勸我了。倒是從今以後,我怕是還要讓你操心的,不過,我會盡力的讓自己好起來。”
許敏想著沈牧對著自己說過的話,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裡閃著的攝人的光,還是禁不住惆悵,他原本應該是光芒四射的一個人,卻被現實死死的捆綁住,努力掙脫卻還是無可奈何。
林嬤嬤看她坐在房中她嘆氣,自然明白所為何事,便走過去,關切道,“奶奶憂心二爺的事究竟如何了?二爺作何決定?”
許敏搖頭,把沈牧的心意告訴了她。
林嬤嬤嘆息道,“二爺是個有情有義的,不肯留你在這,恐怕你受沈太太的搓摩,可難道就這麼著了?二爺這輩子就飛不出去了,將來繼承了家業又能怎樣,還不得是在嫡母眼前兒。”
“眼下能有什麼法子呀,老爺雖然看重他,卻一味只能由自己來安排二爺,再不聽他兒子的心意的。”
林嬤嬤眨眨眼,湊近些道,“奶奶想不想幫二爺?我倒有個法子,可以一試。”
許敏現在也知道這老嬤嬤見多識廣了,心裡活分了一下,高興地道,“好媽媽,快教我,是什麼法子?”
林嬤嬤見四下無人,清了清嗓子道,“為今之計,只能讓二爺走春闈這一條路了。想要今後順順當當的離開這府裡,且自己能在外頭立的住,便是讓二爺十日後去下場。”
許敏嘆了口氣,”這當然是好,可是媽媽不知道二爺被老爺禁足了麼?哪兒出得去啊,尤其是春闈那幾日,老爺還不防賊似的防範二爺才怪呢。”
“不然,我看二爺若能假意順著老爺的安排,老爺一高興解了禁足也未可知。況且,就是不讓出門,也有必須出門的辦法兒不是。只是這裡頭卻需要一個保人。”
“保人?”許敏不解的問。
“正是呢。我看奶奶孃家的人就是合適的保人。這沈老爺的五十整壽就是下月初五,按說這兒子出門給老子置辦些生辰禮也是天經地義的,且兒子都這麼大了。只是他若單獨出去,老爺必然懷疑,不如奶奶寫封信去給老太太,只說定國公生辰一事,請孃家哥哥也幫忙置辦一份禮物,老太太是明白人,知道府裡還是要走定國公這個門路的,自然會安排。到時候只讓奶奶孃家兄弟,也不拘哪個人了,上門拜個帖子,說是請二爺一道出門,有這個保人出面了,老爺也不好一直不放人,且心裡頭高興,說不準的就允了。”
許敏聽著覺得倒也有理,不放心地問,”使得麼?若半路上跑了去春闈,我那哥哥不放怎麼好?”
林嬤嬤哈哈一笑,道,“奶奶的哥哥們,奶奶倒不清楚麼?要都是明白人,也不用老太太那麼發愁了,所以我說不拘哪個,只管多給他些好處,或者銀子,或者女人,要是奶奶那位三哥啊,就送他兩個極好的男孩子,到時候他早把二爺撇到不知道哪兒去了—沒有不成的事。至於這事終究成不成,不過是看天安排吧,反正這會子也沒別的辦法兒,咱們就死馬當活馬醫唄。”
許敏被她說的活動了,心裡一陣高興,若真能成功,也算自己為沈牧做了點什麼。
許敏依言寫信給許太君,告訴她許家不妨捉住這個機會討好沈老爺,當然最好是請沈牧一起,他最瞭解老爺的喜好—聽聞沈老爺喜歡壽山石等名貴石材,許敏想著,要說就說個遠點的去處,多給沈牧爭取點時間才好。
許太君確實行動迅速,晚間時候,便使了婆子過來告訴許敏已安排下了許家老三陪著去採辦,只等次日便到沈府下帖子請沈牧。老太太真是上道!可惜啊,一把年紀了,始終還要為那些不成器的子孫後代操心。
次日上午許敏估摸那帖子也到沈府,心中有幾分激動,去書房尋沈牧的時候,他剛好從外書房沈老爺處回來。看見她,旋即展露了一個清淺卻格外溫煦的笑。
許敏看他有幾分不同往日的意氣風發,心下高興。故意問道,“今兒這麼高興,有喜事不成?”
沈牧一壁整理書案上的書籍文稿,一壁拿含笑打量她,道,“算是吧,昨兒我同老爺說了尊他的意思捐三等侍衛的事,老爺本就高興說許我出門,今兒一早便又叫我過去,說派我去揚州府一趟,採辦些東西預備生辰時候用。定了三日後啟程。”
這便成了,許敏覺得心裡樂開了花似的,她假意撅嘴道,“怎麼跑那麼遠,要去很久麼?”
沈牧點點頭,笑道,“約莫半個月吧。你,沒什麼囑咐我的?”
許敏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會說讓他溜出去考試,倒像是自己事先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