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但她不會離開這個屋子。
何況林夕落如今是行衍公夫人,可比她這位侯夫人還高上兩階
林夕落去側間叫了胡氏,胡氏聽說是侯夫人要來則提了口氣,終歸是道:
“寒暄幾句即可。”
“娘心裡比我明白的多。”林夕落挽著胡氏往門口走,而未過多久,姜氏則隨著侯夫人進了門。
時隔許久再見面,侯夫人見到如此多人也難免有些尷尬。
林夕落是豐腴榮華,渾身上下透著貴氣,而她呢?髮鬢斑白、滿臉皺紋消瘦的老婆子,除卻骨子裡依舊堅持的傲氣還在,她一無所有。
“母親來了,快坐吧。”林夕落率先上前打破了尷尬,侯夫人點了點頭,也知道林夕落算給了她臺階,她也要有回報。
可給林夕落行禮問好她始終做不出來,走至胡氏身邊率先道:
“親家母近日裡身子可好?我身體不適都勞煩你們來照料小孫子,實在勞煩您了。”
胡氏也沒尋思侯夫人會這般客套心中格外驚詫,嘴上則寒暄道:
“這也沒什麼勞煩的,倒是侯夫人要多注重身體,如今天氣暖了,也讓孩子們陪著出來走一走。”
侯夫人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把話接過,林夕落張羅著讓侯夫人坐下品熱飲,隨即讓曹嬤嬤把孩子抱來給侯夫人看。
瞧著如今侍奉小文擎的是宮中之人,侯夫人顏面上僵硬幾分,也沒有伸手去抱,只看著熟睡的小文擎道:
“倒是個俊俏的孩子。”
說罷,便看向花媽媽,讓花媽媽取出贈送之禮,卻是一個長命鎖,“算是做祖母的送給他的小禮吧。”
曹嬤嬤沒尋思侯夫人連手都不肯伸,只得看向林夕落,林夕落接過長命鎖道:
“謝過母親了。”
姜氏見場面尷尬,則立即說起稍後要來的各府夫人,有的是侯夫人熟知的,也有是陌生的,話題說至府外,侯夫人則對這些夫人們一一提起:
“福永公乃是皇后娘娘的孃家,乃是文官之首,其族中各有幾位在朝中有實權之人,襄勇公乃是齊獻王母妃德貴妃娘娘,都在北方軍中任職,也是一軍大族,而其餘的妃嬪和子嗣便不足為慮,今兒也不見得會到,即便到了,也不過是候伯爵位,比不得你如今的一品誥命行衍公夫人。”
後一句帶了刺兒,林夕落心中翻白眼,嘴上則笑道:
“多謝母親提醒,到時還要您出面逢迎,我是最不懂得這些人情世故了。”
“也要親家母多多幫襯,只有我一人實是力不從心。”侯夫人不忘將胡氏拽住,胡氏一愣,沒等回話,侯夫人則繼續道:
“聽說太子殿下與太子妃、齊獻王與齊獻王妃也都要到?”
“的確如此,也正是因為他們要來,侯爺才格外上心,這些時日府中忙碌不停。”林夕落提及這二人,侯夫人的眉頭也皺緊,“他們除卻皇上召見和要事之外,幾乎沒有同行同席之時,更沒有同時帶家眷出席之時,要多多慎重。”
林夕落的心中更緊,連侯夫人都如此說辭,顯然今兒的事不是那麼容易敷衍了事,看來真的要小心謹慎了
豁然抬頭朝門外望去,林夕落心底跳脫的蹦出個念頭:這天怎麼還不黑?索性早過了這天算了!
侯夫人沒有呆多久便離去見侯爺,姜氏即刻陪送她走,而花媽媽一直跟隨著沒有多言,臨走時她與林夕落對視一眼,各自看得出對方眼中的親近之意。
看著她們離去,林夕落則嘆口氣。
胡氏在一旁道:“我怎麼看她如此滲的慌?如若在路上相見,簡直不敢認了!”
“喪子喪孫,她要是還能笑得出都見鬼了!”林夕落撇嘴嘀咕,胡氏面露覆雜之色,“她倒是也夠難的”
林夕落直勾勾的盯著胡氏,嘴上未說,但目光中滿是奇怪之色,胡氏連忙道:“我也就是說說,還能去同情她?”
“這才對!”林夕落挽著胡氏去一旁坐著,而未過多久便已經開始有賓客陸續登門。
先來的賓客都由侯夫人與姜氏應酬著,林夕落則在後側院精心準備,這個院子略小,故而稍後要回到“鬱林閣”去。
侍衛們準備好暖轎直接抬進了屋中,林夕落抱著小文擎坐了上去便往鬱林閣而去,而此時魏青巖早已吩咐人收拾妥當鬱林閣的正屋,見到妻子與兒子已到,他則親自撩起簾子,伸手將這母子倆一起抱進屋中。
回到之前的院子,林夕落心裡也多了幾分喜意,丫鬟婆子們跟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