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給喬太醫拿筆墨”侯夫人一副喜意盎然,可她的笑卻讓林夕落心中發寒,老婆子裝起良善來還真是無人能比啊
姜氏在一旁也是面色複雜,宋氏則接連吹捧,把侯夫人對林夕落的好一頓猛誇,林夕落只慶幸自己早飯用的不多,否則還不得被噁心吐了
喬太醫寫的方子倒是快,隨即便有人接過去取藥。
侯夫人打賞喬太醫百兩銀子,口中許諾道:“如若本夫人的兒媳能懷了身子,定要再重賞”
“謝侯夫人”
喬太醫幾句道謝過後便先行離去,而這一會兒,花媽媽也已經取來了藥,但這藥林夕落可否會不收?
侯夫人擦拭著額頭,吩咐丫鬟道:“再取一冰盆來,屋中怎能這般熱?”
林夕落瞪了眼,這老太婆怎麼不讓太醫給瞧瞧?她這心裡的火得有多大啊,屋子裡快趕上冬日了,她還要冰盆?
丫鬟們簇簇而去,花媽媽則看向林夕落道:
“五夫人,這是按照喬太醫開的方子配好的藥,您不妨先試一試?”
這話無非也是讓林夕落把藥方子收了,至於她是否吃用,這可是她自個兒的事了
林夕落見姜氏在一旁不停的給自己使眼色,只得福身謝道:“謝過母親了。”
說罷,她則讓秋翠過去將一包一包的藥都接過來,讓此事不了了之便罷了。
侯夫人樂意花百兩銀子買一個寬容大度的名聲,這事兒她是管不著,但想讓她用這位太醫開的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方子開了,藥也都給你備了,是否按此方子用,那便是你的事兒了,可侯府如今人丁稀少,你們這肚子裡還未有所出的都要著緊些,吃的、用的,都不虧了你們,但儘早讓我與侯爺能得一份好訊息。”
侯夫人這話絲毫沒有之前的苛刻之詞,可這卻戳中了宋氏的心,她可是嫁給魏青煥多年了,莫說是有所出,卻是連懷孕都未曾有過。
她可不是林夕落這年歲小的人了
宋氏的臉色鐵青,侯夫人卻懶得理她,這些事兒都說完了,便端了茶讓眾人散了,該幹嘛就幹嘛去。
姜氏與林夕落立即請辭離去,宋氏卻在此地賴著不走,她還要知曉這往後誰來為侯府掌院呢,林夕落一回來,她的心更不穩了
離開“筱福居”,林夕落恨不能將侯夫人賞的藥當即扔了
姜氏攔住她,則是道:“喬太醫卻是個正直的太醫,方子定不會有什麼問題,倒是這藥,你回去可要好生的尋人品一品。”
“品什麼?當即扔了就是。”林夕落說罷,姜氏則攔道:
“扔了作甚?好歹也都是銀子買來的,如若無礙,不妨吃兩副,她如今在盯著你的肚子,想在這上掌控住五爺,你不妨先生下一個再說,對你也是好的。”
姜氏的性子軟,凡事都會退一步往好處想,林夕落承認剛剛說將藥扔了乃是氣話,可這會兒冷靜下來,她倒是要看看這藥裡到底有沒有動手腳,如若真的有,她留下來當個把柄豈不正合適?
可這話林夕落心中思忖,嘴上卻不能與姜氏說,“三嫂的叮囑我記下了,只是她為何將屋中放置那麼多的冰盆?凍的我骨頭都疼”
“她的身子也是在強撐著。”姜氏說起魏仲良來,“她有意給大少爺定親,可羅家人回絕了,侯夫人氣病一場,如今則在讓外人再尋更合適的人家。”
羅家人回絕魏仲良的婚事,這是林夕落的主意,不過這老太婆的身子如此遭,她能撐至何時?
與姜氏又敘談幾句,林夕落便帶著秋翠回了院子,而此時,侯夫人則將宋氏給強行攆走,撫著胸口斥罵道:
“她就想鑽這個空子,來奪大房的位子,只要我活著一天,她休想”
“夫人彆氣惱,您可要注意著身子。”花媽媽看著她這副苦哀的模樣,心中也是無奈
侯夫人閉目半晌,才又睜開了眼,“這府裡的事我絕對不會讓她們沾手,林夕落那丫頭也對我防範的很緊,我卻是要想個轍”
“夫人,如今這平平靜靜的豈不是很好?您傷了五夫人,五爺恐怕會對大少爺不利的”花媽媽勸慰,侯夫人卻搖頭,“我不會傷了她,我只是要找個人盯著她,她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
“此人可不好尋。”花媽媽連連搖頭。
侯夫人則是道:“去將太姨娘給我叫來,該是她有用處的時候了。”
“太姨娘?”花媽媽心中驚詫,這是魏青山的生母,如今已是被侯夫人拘禁在後堂當中吃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