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硬攆走,說不定會留話柄
“請錢小伯爺進門吧,讓春桃先去應酬片刻,我稍後就到。”林夕落讓春桃先去試探兩句,她也要先帶著林天詡和魏仲恆去見林豎賢為先。
侍衛前去傳話,林夕落則去叫林天詡二人往湖心島北側的院邸而去。
林豎賢早已在此地等候片刻,看到林夕落帶著兩個孩子前來,不免先上前行禮道:“五夫人。”
“先生。”林夕落仍回了師生禮,林豎賢的臉上多分鬆弛之色。
林天詡上前先行拜過,隨即林夕落才帶著魏仲恆上前,“侯府大爺的次子,也勞煩先生教習了。”
對魏仲恆,林豎賢自當有過耳聞,此次初見這個孩子,他依舊如當初拷問林夕落那般先問話,隨即再答收與不收。
“可習學過何文?”
“《論語》、《大學》。”
“《增廣賢文》、《名賢集》、《三言雜字》、《五言雜字》、《七言雜字》可都有讀過?”林豎賢豁然問起這些書本,倒是讓林夕落忍不住笑了,想起當初她初見林豎賢,就是為了這些書籍與他針鋒相對,卻不料如今他先問了起來。
魏仲恆怔愣一刻,不免看向了林夕落,隨即才轉頭回答道:
“《增廣賢文》與《名賢集》粗略知曉,其餘書本沒讀過。”
林豎賢的眉頭蹙緊,可見林夕落給他使了眼色,這才將後續斥責的話憋回肚子裡。
“先去行字一篇由我看一看再說。”林豎賢換了考校的法子,魏仲恆則當即去一旁鋪開紙張,磨墨潤筆,行字開來。
林天詡跑去一旁幫忙,而此時則只剩下林夕落與林豎賢二人在旁低聲敘話。
“怎麼將此子帶來教習?你還有如此大度之時?憐憫救不了他,他應自力才可,九歲的年齡已不小了,連雜文雜字都沒讀過,這這豈不是要教出個白痴來”林豎賢在一旁牢騷抱怨,林夕落嘆了氣:
“這倒是要讓先生頭疼了,別說雜字,就是《增廣賢文》也是他到我院子裡才開始讓他習讀,若是之前,恐怕只會讀個‘學而時習之’,卻連‘君子不仁’是何意都不懂。”
林夕落這般說完,林豎賢則立即瞪了眼,可看林夕落這副模樣,他卻頭皮發顫:
“魏大人已經吩咐過,這學生我自當會收,可要如何教,就是聽你的了。”
說及“聽你的”這三個字,林豎賢心中不免酸溜溜,可他一直低著頭,這股子澀意並未被林夕落察覺看到。
“自當要往好了教,難不成還教出個白痴來?那還豈用得著先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