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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一轉手,錢十道將這過錯扔了汪氏的身上,汪氏的眼淚吧嗒吧嗒就往下掉,連連上前給林夕落作揖,“林姑娘,您莫再動氣了,饒我這一次,否則否則我真是無顏再活了”

“我不氣。”林夕落道出仨字,汪氏臉上立即一喜,可這笑未等綻開,就見林夕落看她道:“我只要銀子。”

不等錢十道開口,林夕落笑著道:

“錢爺也甭這般惱怒,雖她乃是個妾,可也是你的人,要打要罰的,關起門來再動手也不遲?魏大人臨走也交待過,讓我在他歸來之前將錢莊的事料理妥當,這查了一日也沒什麼大事,無非是個‘錢’字,汪大掌櫃欠了多少補上既是,旁的我也不再追究。”

林夕落看著錢十道的臉色發青,笑呵呵的道:

“您與魏大人都是貴戚出身,本不應沾這檔子事,可兄弟情深,別因為‘錢’字傷了和氣。”

話題繞不開個“錢”字,錢十道只覺格外諷刺,他好歹就姓這個字,自生下來何人能從他的手裡拿過銀子?這丫頭想的未免太簡單了吧?

汪氏見錢十道的臉色不虞,索性跪到林夕落的面前,哭著道:

“林姑娘,這錯都在我父親身上,可惜他太重這‘情義’二字,被那小亮子騙了,那銀子都乃小亮子給貪了去,如今他還在您手中,這銀子,不妨您讓小亮子交出,雖我乃錢爺的侍妾,可錢爺早就告誡過,不允貪銀子做惡事,而我的孃家也不過是尋常百姓,父母弟弟依著在錢莊當掌櫃的月例來過活,若您能挑出半點兒不妥,我都認您的罰”

林夕落看向錢十道,錢十道攤手,一臉的無奈,言道:

“林姑娘,您若怪她儘管責罵,不必顧忌我的顏面,管教不嚴,我也有錯,待魏大人歸來,自會給他賠罪”

先是賴了小亮子個夥計身上,而這小亮子還被嚴老頭扣著,去挑汪東籬的錯?這會兒恐怕是將家底兒都搬空了,還能挑出什麼來?

末了一句還拿身份壓她,向魏青巖賠罪?明擺著是說林夕落的位分不夠,讓她將這氣憋迴心裡罷了

林夕落的笑臉沒了,一副冷漠,不開口說話,也未端茶送客就此罷了,錢十道優哉遊哉喝茶,口中嘖嘖品味,“這茶不錯。”

一直跪在地上的汪氏心中斟酌,這哭也哭了,哄也哄了,給她一小丫頭如此臉面,也足夠了,她也該能起身了吧?

有意抬腿,卻聽林夕落開口,“春桃,拿個軟墊子來,這跪了地上腿涼的慌。”

汪氏一怔,轉頭看向錢十道,錢十道微微皺眉,卻一抬下巴,讓汪氏繼續跪,林姑娘擺明了是心中不忿,在拿她撒氣,跪一會兒應也就罷了。

見錢十道如此吩咐,汪氏也不敢造次,春桃送上墊子,她本欲婉拒,可又憐惜膝蓋疼痛,只得厚著臉皮應下。

三人就此一言不發,林夕落是能沉得住,但時間一久,錢十道便覺略無顏面,汪氏雖不過是個妾,可就這般給一丫頭跪著,他也跟著沒臉?索性開口道:

“林姑娘大才,除卻能為魏大人料理財事,聽說還能雕得一手好物件,旁人說什麼‘匠女’,可我卻不以為然,這好歹也是門手藝,不是誰都能會的?不知可有物件讓我開一開眼?賞玩賞玩?”

想用“匠女”激怒她?林夕落心中冷笑,看向春桃道:“將前陣子為大人所雕竹林香園筆筒拿來給錢爺瞧瞧。”

錢十道一笑,隨即等候,春桃自知林夕落之意,慢悠悠的往後走,魏海在院子裡道:“那偷東西的人尋到了,姑娘可還有用?”

“沒吩咐,我怎知道。”春桃撇了嘴,“錢爺和他的妾氏一唱一和的,姑娘心裡頭正不順呢”

魏海冷哼,“在後方都聽著了,跪會兒就想把銀子賴掉?跪死算了”看向春桃,春桃連忙躲,“別靠近我,姑娘看到會生氣”

“姑娘有何生氣?她那是瞧不見魏大人心裡頭嫉妒。”魏海抓著春桃就走,春桃掙脫開,“魏大人對姑娘用強也就算了,你也想?做夢”說罷,轉身就走,魏海只得撓頭,“這招在我身上怎麼就不管用?”

春桃慢悠悠,待取來那竹林香園筆筒時,已是過了兩刻鐘

林夕落接過物件,給錢十道賠罪,“讓錢爺久候了,這院子太大,丫鬟又沒乘輦的規矩,來回一趟就需些時候。”

錢十道這會兒心裡哪還有心思賞析筆筒?可嘴上也含糊不得,“今日得見,大開眼界,林姑娘的手藝精湛,實在乃高師風範,不知師從何人?”

“無非是自個兒閒著動彈動彈手,哪來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