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新衣,在竹兒服侍下洗漱,用過早點,又去大牛房裡看了看大牛,吩咐竹兒留下來照看哥哥,自己溜溜達達出了院子。
武家莊裡,扛著農具的佃農三三兩兩的向村外趕去,嘴裡大都談論著地裡地收成,鄰家的糗事,不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武植心裡嘆口氣,若是能遠離殺戮,這裡倒真是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可惜啊,眼看就到秋收時節,不知道遼人這次會派出多少人馬掃秋風,宗澤初到邊境,第一次考驗就在眼前。至於武家莊目下更是與祝家莊勢同水火,不死不休,也不知祝家莊會想出什麼惡毒法子來對付武家莊,對付自己。
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沿武家莊寬敞的青石道向演武場走去,佃農們見到武植都恭敬立定向武植問好,武植微笑回應。
演武場再不是舊時模樣,武家莊早把以前的圍牆扒掉,新莊子足有否屯四個大小,外圍也留出大片工幾,以備日後遷徙來的佃農定居,而新的演武場比原來大弘,“足可容納千人一起操練。
武植趕到演武場時,幾百名莊客正自分作兩隊演練,莊客或是自己投奔,或是招募而來。不事生產。每日只管操練武技,乃是鄉兵主力。
這些莊客各個彪悍,但畢竟不是軍卒。是以大多擅於單打獨鬥,排戰陣反而不如軍中老兵,打個比方。若單打獨鬥,或許一名莊客可以弄翻三四名禁軍士兵,但若戰陣廝殺,千名莊客是必定不敵千名禁軍的。是以林沖操練地就是他們戰陣之純熟配合。
武植在旁看了半晌,林沖才匆匆趕到,從昨日晚上林沖就佈置防禦,又派出精幹莊客盯緊那些早就被懷疑地新進佃農,方才林沖更是親自巡視四門處有無疏漏。
“王爺怎不使人換我一聲?”林沖見禮後說道。
武植一笑:“這些莊客側似模似樣了,林教頭果然好本事。”
聽武植稱讚,林沖紅潤地臉上更添喜色。急忙道:“王爺過譽了!林沖不敢當!”
武植又問道:“莊子裡地步人甲,神臂弩可有損害?”也經歷了幾次大戰,必定損失軍備。如今眼看秋收在即,有那損害的想辦法從禁軍中換出才好。
林沖道:“前些日子王爺又撥來步人甲和神臂弩各三百件,如今莊子裡步人甲五百六十七具,損壞三十三具,神臂弩六百完好,重矛六百,微有損害已自行修好。輕裝步兵甲和各種兵器也足夠鄉兵使用。”
武植大是欣慰。幾場戰鬥下來,想不到只損失了這點兒軍備。林沖不失為大將之才。
聽林沖說起重矛被修補好,武植忽地恕槓仁人心忍不住柏橫自己肆頭,怎麼把這人忘了,當下轉頭對林沖道:“京城裡有位鐵函叫湯隆六手藝精湛,回頭你給魯成寫封書信,令他犧繞位誨蚓鼻擻來武家拖二冊造兵器、修補鎧甲他最在行!恩,還有我曾令江南王進尋覓上好隕鐵,不過眼見是不好尋啊,本想用上好隕鐵為我一位兄弟打造雙板斧,想想還是算了,等湯隆到了,著他選上好精鐵打造就是。”
林沖一一記下。
武植又道:“稍後你再遣人盤問下春花,恩,找熟人去問,大牛好轉地那些日子她與誰接觸過,有沒人送她一些吃食,剩下的事兒你自己看著辦。”
林沖明白武植的意思,默默點頭。
武植琢磨了一會兒,又在林沖耳邊低語幾句,然後擺擺手,示意林沖去做事,林沖匆匆而去,卻留下了幾名莊客在武植身邊隨侍。
武植就這樣在自己莊子裡東轉悠,西遊蕩,看著莊子一年來翻天覆地地變化,心中甚是喜慰,就好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點點成長,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充斥在胸間。
“當……當……當”村裡的警鐘忽然響起,武植一愣,祝家莊還真敢上門挑釁不成?
“走,去莊前看看!”武植當先行出,幾名莊客緊隨其後。鐘聲是從南莊門傳來,武植幾人離之不遠,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莊頭,離老遠,就聽南門處一片嘈雜,不時還有陣陣馬嘶。
行到近前,就見南門處整整齊齊排列了幾百莊客,皆是重甲在身,把南門堵得嚴嚴實實,透過莊客縫隙,可見南門外百餘騎軍,乃是大宋騎兵,最前面一騎武將打扮,七星鋼甲,外罩錦繡戰袍,手中提一杆鐵棒,看起來威風凜凜,就聽他正大聲喝道:“你等要造反不成?”
林沖卻是一身布衣,也不騎馬,站在莊前不慌不忙道:“郝將軍此言差矣,敝莊軍備只為對抗遼人,又豈能談得上一個反字?”
那郝姓將軍怒道:“即如此,為何阻撓本官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