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
白玉堂乾笑了一聲,“你們該不會害怕……”
殷侯和天尊一挑眉,“怎麼可能,是生怕小鬼來了看不見!“
說完,眾人都尷尬地仰起臉,展昭抱著胳膊搖頭……就在他搖頭的當口。小四子從床上爬下去,準備和蕭良到角落去完家家酒,小四子捧了一個燭臺,晃晃悠悠往角落的方向走。
角落有一個壁爐一樣的小臺子,臺子上不知道為什麼,放著一面銅鏡。
展昭正瞧小四子呢……就感覺燭臺經過銅鏡的時候一晃……一陣明亮的白光在他眼前閃過。白光之中,就見那隻怒妖又出現了。而且這次展昭看到得更多了一些,那怒妖被一根手腕粗細的巨大冰鐵鏈子鎖著,四隻腳踩在奔騰的灰色河水之中,正在咆哮往前崩那根鐵鏈。鏈子發出嘩嘩的響聲,伴著水聲以及那怒妖的吠叫聲,展昭就覺得鬧哄哄的響。
正煩躁,忽然……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安靜之中,展昭又看到了剛才大門口的畫面,這一次,更近更清晰。就見一個紅衣的女子,唱著一首哀怨的曲子,手裡挽著三尺白綾,緩緩走到了一座府邸前。雖然門庭、漆色和雕飾都不同,但還是能看出……就是如今他們所身處的這座宅子。
匾額上,大大的兩個字顯得十分刺目——崔府。
那女人走到崔府門前停下,抬手,將白綾拋上去綁好,她踩著臺階走上去,雙手拽著白綾打了個結。在她抬手的時候,就有大半個胳膊露出來。只見在皓白如玉的胳膊上面,有一大片紋身。紋身四周圍的面板還是紅色的,似乎有些腫……可見是剛剛紋上沒多久。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工藝,紅黑二色,分外顯眼。紋的正是那怒妖的畫像,與剛才展昭和白玉堂在畫冊上看到的那隻怒妖一般無二。
那女子抬起頭,臉上可以看出五官姣好,但偏偏抹上了厚厚一層粉,還塗了朱唇,美則美矣,卻是說不出的詭異。
那女子將頭探進白綾之中,張嘴,咬牙切齒地說,“姓崔的,我要你們永生永世受怒妖所咒,死盡殺絕,一個不留!”
隨著她雙腳一蹬,吊死在門楣之上,就傳來了驚雷滾滾,同時狂風大作。
片刻後,就有一人來開門。那人還很年輕,二十多歲一個男子,精神奕奕的一身武生打扮。但展昭看得出來,這種穿著款式,似乎是早些時候的事情了,現在估計只有老頭兒才會那樣穿。
那人驚駭地看著門口吊死的女屍,張大了嘴,剛想說什麼,被一陣怪聲引開了注意。
他猛地抬頭看向正前方,臉上露出了極度驚恐的神情。
展昭有些著急,因為他正好就站在那人的正對面,也回不了頭,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把他嚇成這樣,只聽到那熟悉的紛亂聲,伴隨著犬吠……
那人趕緊逃進大宅,“嘭”一聲關上了大門。
與此同時,展昭注意到那女屍蒼白的臉上,出現了淺淺的、帶著惡意的笑容。
之後,就是慘叫聲和狗吠聲不絕於耳,而且是從崔府的大宅裡邊傳來的,發生了什麼,可想而知。
“貓兒?”
展昭抬起頭,因為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幻象或者只是過去,所以展昭並沒有被剛才的畫面嚇著。回想到院子裡那麼多屍體,以及那血腥的場面,似乎是經過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殺戮。
不願多想,展昭站起來,走到壁爐的那面鏡子前。低頭看……展昭發現,這裡也沒個煙囪通道外面,怎麼會有壁爐?才發現壁爐是後來擺放上去的。他就想將路子往外搬搬,看看後面是不是被遮住了什麼,誰知“啪”一聲。
“呀!”小四子就見那面銅鏡掉了下來,竟然摔成了幾半。
展昭趕緊蹲下,抓住小四子伸過去的手不讓他撿,以免他受傷。
公孫也走過來,“銅鏡都會摔碎?”
“爹爹你看呀。”小四子伸手指著鏡子讓公孫看,“有面團。”
展昭撿起那鏡子,才發現碎片的邊緣有被面團固定粘合的痕跡……原來這銅鏡本來就碎裂了,只是暫時固定,不是剛才自己摔碎的。
正想將鏡子撿起來,白玉堂忽然伸手過來,從展昭手裡接過那片碎片,放在地上,和剛才的碎片擺放在一起,移動了一下位置,隨後盯著看了起來。
眾人都湊過來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這銅鏡,不像是摔碎的,因為摔碎的鏡子通常從中間開始裂開,而且這是銅鏡,再高的地方摔下來,最多摔變了形,也不太可能裂成幾半,經過白玉堂一擺放,發現銅映象是被什麼利器切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