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邊,他們便不殺完顏洪烈。現在裘千仞也丟在江南,彭連虎的頭都示完了眾。完顏洪烈身邊沒有人!陝西是全真教的大本營所在地,丐幫子弟又遍佈天下,一旦被他們發現……
斫答見他語氣鄭重,也不頂嘴,提腳便走。留下完顏康還要笑盈盈地與諸將開宴慶賀,又親領諸將官員去為包惜弱上壽。包惜弱也擔心完顏洪烈出去為惡,人是完顏康保下來的,若完顏洪烈再去害人,這豈不是完顏康的罪過?包惜弱甚至難得兇惡地想:他若再為惡,哪怕不講道理地撒潑,哪怕以死相逼,也要康兒處罰了他。
養移體、居易氣,包惜弱也會遮掩心事了,雖因擔憂,故而不顯十分熱情,卻也禮儀周到、言語和氣。初見張柔,還頓了一下,對完顏康道:“有些眼熟。”完顏康笑道:“便是那年的新郎倌兒。”包惜弱頓時想了起來,問張柔父母可好,端的是和藹可親。
她的表現令人如沐春風,新附者皆蒙她過問,以為太夫人妥帖。一應禮儀皆,徒單衡已經將諸人居所安排好了,宴散時,連諸人之隨從、兵馬,皆有去處。完顏康才得空與徒單衡在包惜弱那裡等斫答的訊息。
包惜弱沉著臉道:“當年的事情,再說就煩了,你要留他性命,我依你,念他養育之恩,我依你,答應了先帝的事兒,我也依你。可你得明白,縱容惡人就是要害好人。他是閒不住的人,你留下他,就要看得嚴,否則就是縱容他做惡,難道你要學鄭伯?我想你也沒這麼閒,用這種手段。”
鄭伯克段於鄢,三人都明白這典故。完顏康道:“媽說的是,這回找回他來,我再不會給他逃脫的機會了。”
徒單衡冷笑一聲:“你這圖的什麼?裡外不是人,何苦來?”
完顏康道:“我答允你們,找回他來,幽禁終生。你也須得答允我,不得再見他,更不能逼迫他自裁。我雖不知你對他說過什麼,想來也脫不了這些。”
徒單衡道:“便宜他了。”算是同意。
過不多時,斫答來報:“找到了。咱們的暗樁發現了他,正與全真教的道士們對峙,這些牛鼻子真是可惡,眼中真個沒有王法,該吊死幾個以儆效尤。”他對江湖人士的看法受完顏康影響頗深,聽得完顏康老臉一紅,連身邊的人都給帶成這樣了麼?
完顏康道:“也罷,還是得我親自去一趟。”
徒單衡十分不贊同地道:“口含天憲,主政一方,還要親自與江湖匪類打交道嗎?縱然礙於道門勢力,也不該這樣。何妨手書一紙,將他們都召來敘話?”完顏康道:“全真教勢力正大,不可不慎。我擔心背後還有其他的事,要親自看了才安心。”
包惜弱心有所感,問道:“怎麼?是不是?”
完顏康一點頭:“這幾個月,我將河北跑了個遍,卻不肯見宋國使者。正義之士怕是一頭霧水,有些坐不住了。正好趁此機會,也是探探底。高來高去的江湖人,不太好防,要遏制他們,也是天下大定之後的事情了。”武俠的世界裡,不止自己開了掛。舉個例子,完顏康現在還防著歐陽鋒行刺呢。歐陽鋒可算知道王訥是誰了!
包惜弱倒不擔心這個了,俠士那裡,完顏康的人身安全至少是能保證的,至於完顏洪烈,死了是正義,活著算他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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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洪烈是被全真教與完顏康的密探同時發現的,在鄰國灑了無數釘子,在自己境內也少不了情報系統。全真教能知道完顏洪烈,卻是另外的緣故——陝西及附近信奉全真教的人不少,完顏康府裡僕役裡也頗有幾個信的,偶然說起元帥在府裡養了一個奇怪的人,便引起了注意。
全真教關注完顏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秉承著“雖不合作,但也不反對”的態度,躊躇著下一步要怎麼走。自完顏康改了姓氏,雖然沒認生父,卻也不承認自己是女真人,全真教就比較傾向於合作了。合作也需要契機,過於主動了,面上也抹不開。聞說完顏康帥府裡“金屋藏嬌”,全真教不免大驚失色,因而格外關注起來,不久即弄明是完顏洪烈。以丘處機的脾氣,不進帥府行刺已經是收斂了,完顏洪烈自己跑了出來,正是天賜良機。
只可惜帥府的暗探行動也很迅捷,在他斫傷完顏洪烈手臂的時候趕了過來,完顏洪烈自己也會些粗淺功夫,這才躲過一劫,捱到完顏康過來領人。完顏康出現的時候,密探們齊齊鬆了一口氣:元帥面前,這位貴人再死了,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了。
丘處機氣極敗壞:“事到如今,你還要護著他嗎?他自己都不要你管了,否則何以出逃?中都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