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所以不能明白人能壞成什麼樣子。比如這件事,我要使壞,聽了之後便大鬧起來,要我生父,說他肯定沒死,你猜我爹會怎麼做?一定起了疑心,想辦法給我帶了他的屍體來。我就再沒了什麼生父上門的麻煩了。”
洪七公一呆:“這……這……這可真是……”
“別急,還沒完。縱我不做這個,只要‘大受打擊’、‘失魂落魄’,恨起你們來,你們能奈我何?還有,我要我外公外婆,問他們怎麼死的?女婿犯事,被官府上門拿人時嚇死的,完顏是罪魁,楊鐵心做下的事情不夠官府捉拿的嗎?再比如,我就回歸宋廷,洗心革命,投個名師好生學學做人的道理,不巧,這位名師乃是朝廷忠臣,奉命追查大內御器失蹤案,一不小心查到了什麼,再不小心透露了,然後掩面而走……再或者,納頭便拜,奉養他,過不旬日,他便要被奉養得含笑九泉了。”
洪七公又一拍桌子,這回話也說不出來了。心裡對他也生出一點警惕來:有這樣的心計,若走上歧路,危害可就大啦。
完顏康道:“我有千百種辦法片葉不沾身,都沒有去做。只因我從未恨過他,卻也不可能親近他,聽從他的話。他若有您的胸襟氣度,大家還能客客氣氣,他也能活得很好,我發誓絕不動他。若是沒有,他又或者他的朋友追究起我們母子來,我就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了。”
洪七公酒也不喝了,問道:“你要怎麼做?”
“完顏洪烈沒有對不起我,我也不能當他謀算我媽這件事兒不存在,不能拿我媽來酬謝他,我得告訴我媽。您是不是覺得這樣太寬容了?洪先生,世事難兩全,我承他的情,怎會對他下手?對他來說,妻子恨他,兒子又冒出一個父親來,他又無能為力,才是報應到了。不過,我會陪他。
楊鐵心,於我之恩在生,我還之在死,收屍斂葬,日後供他一碗飯,也是他該得的。
唯有我媽,終要讓她失望,我對完顏,下不了手。然而他們自己的事情,終究要自己面對的,我插的什麼手?我又不能將天下的事情全包攬了。”
洪七公長出一口氣,一時不好評論,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一個老叫花?你這樣,兩面不討好。”
完顏康面無表情地道:“誰要討好他們了?”
洪七公:“……還有什麼要我辦的呢?”
完顏康眼珠子緩緩轉了一下道:“找到郭靖母子,將他們從蒙古接出來吧。那裡不是久居之地,蒙古終會是宋、金大患,到時候他們也要受磨難。”
洪七公道:“我明白啦,他們就是你不願意將武功秘籍交出來的人,是嗎?”
完顏康搖頭道:“郭大娘人很好,我佩服得緊,不想讓她有閃失。我只要自己管自己的銀袋,全給了他,也不幹別人的事兒。原本我願意的,正解著袋子,冒出個人來將銀袋奪了去給他。換了是你,噁心不噁心?”
洪七公心道,我便去尋楊鐵心又如何?丐幫弟子甚眾,也不費什麼事。想來楊鐵心俠義之人,到時候你見了,必不會像眼下這般想。還有郭家母子,那位郭大嬸比你媽可明白得多啦,他們必不會討人厭。等見了面,你就知道世上還是好人多了。
便說:“好。我明日便啟程,馬鈺他們兩個,我也帶走,找到了人,我會來找你的。”
完顏康往地上一躺,道:“先生隨意,今天說得太多,活像個碎嘴婆子,再沒下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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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次日,完顏康居然起得遲了。他平素極少飲酒,這一晚喝得多了,便一直沉睡。洪七公等人早上起來早課都做完了,他還沒醒。烏也推他,他也捂著腦袋不肯起。只得出來向洪七公解釋:“老爺子,小王爺大約是酒多了,起不來。”
洪七公道:“我就說,小小年紀不能多喝,我看看他去。”
進了帳篷裡,完顏康依舊挺屍,聽到聲音迷迷糊糊睜開眼:“頭疼。”烏也急端來了醒酒湯:“昨晚就沒喝,現在可快點喝了吧。”
洪七公道:“這樣子可不夠。”伸手欲渡一點真氣助他,才渡過一點,忽然覺得完顏康體內自有一股真氣與之相碰。
完顏康通體一麻,彈坐了起來:“啊啊啊,怎麼了?怎麼了?”
洪七公無奈地道:“你醉了,我給你理一理,你不用運功相抵,不害你。”
完顏康懵逼了:“運功?我動什麼功啦?啊!臥槽!怎麼可能練出內功了嗎?”
洪七公道:“你師門功夫很是正宗,怎麼會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