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乾隆笑道:“正是,朕可想瞧瞧自己到底是何發號施令模樣,快起來耍兩招。”
丁幻應是,立即起身,隨又將抓來之粗眉黏上,稍稍整理,已俱乾隆外型粗樣,他乾脆又抹上塵灰。
乾隆不解:“朕有灰臉?”
左仲儀道:“風塵僕僕趕來,故臉沾塵灰。”
乾隆笑道:“好說法!耍耍看如何收拾李衛!”
丁幻立即擺出架勢喝道:“大膽,連朕所賜龍佩都敢不聽!”
乾隆乍愣,以為自己發飆,隨即暢笑:“好極!簡直妙極!神韻一變,簡直跟朕一模一樣。”
丁幻隨即下跪拜禮:“奴才冒充犯上,罪該萬死!”
乾隆喜道:“無罪無罪,替朕解去血戰風波,豈會有罪?朕尚為分身乏術所苦,如今見你有此才能,他日化成朕坐鎮幹清宮,朕豈非可以隨時明查暗訪,雲遊四海?”
丁幻道:“只要皇上需要,奴才全力以赴!”
乾隆笑道:“快卸裝,莫讓冷斷天發現,此乃你我三人秘密,不準讓第三人知曉!”
丁幻謝恩後,立即卸裝。
乾隆轉向左仲儀:“你倒了得,找了如此幫手,別忘了明年打雲南時,若有人敢抗旨,朕允許丁幻代朕收拾他們。”
左仲儀道:“此事不能擅用,得皇上親下秘旨才行,否則只有類似今日戰局方能用之,且也得皇上能親臨之前一天半日之內用之。”
乾隆笑道:“朕當然信任你,才會允許此事,咱早以兄弟相稱,何需見外?”
左仲儀感恩道:“只要皇上能知臣之苦心,臣已心滿意足。”
乾隆笑道:“別文謅謅,其實京城那些臣子放下身段還不是跟朕嘻嘻哈哈,你是刻意想表現忠心,朕早知了,若再排長,則顯做作,其實朕亦喜沾沾豪情義氣江湖味道呢!”
左仲儀終笑道:“如此臣可放心多了。”以江湖禮數拱手拜禮,兩人會心暢笑。
丁幻見之亦對乾隆漸生好感,且既要冒充他,總細心觀察乾隆動作。
隨後左仲儀仍將狀況說明。“臣以皇上寬仁孝義為本,且在登基之初,實該大赦天下,怎能任意興師與民爭鬥?在瓦解日月神教後,臣以皇上寬仁,放走千餘名改過自新者,當時他們感激涕零,發誓效忠皇上,不再叛變;再則朱小全、石士寶雖有過錯,卻和漕幫無關,李衛只顧以叛賊分子,欲找漕幫麻煩,實是氣焰高漲,終弄得戰事乍起,已忘了皇上寬仁孝義根本,實犯嚴重錯誤,故始有將他扣押一事發生……”將來龍去脈說個明白。
乾隆皺眉道:“漕幫日益壯大,日後難免不易控制收拾。”
左仲儀道:“皇上應知‘控制’非最佳手段,另有合縱連橫等計策,且把漕幫當成一般百姓,只要讓他們富了,生活寬裕了,誰還想打打殺殺?就算有,也只是極少數分子,當輕易可處理。”
乾隆道:“石士寶、朱小全卻至今難處理。”
左仲儀道:“處理亦有虛實之分,實者將人逮著繩之以法,虛者利用漕幫將其制住,照我所知,漕幫不再以反清為宗旨,而是以‘忠義’為本,這是重大轉變,皇上應樂觀其成,如此將是對漢人最大安撫。”
乾隆笑道:“你不但經商有一套,治人亦是了得。”
左仲儀笑道:“說穿了其實相通,全是以和為貴,以富為宗旨,讓大家都賺錢,歌頌的永遠是皇上恩典!”
乾隆笑道:“這正是朕最看重你之處,不但能替朕開源賺大錢,且能潤滑滿漢衝突,甚至能用兵打仗,如此文武全才,天下難尋。”
左仲儀道:“不敢,只要皇上把持寬仁孝義,天下能人心盡相投靠。”
乾隆笑道:“希望如此;漕幫之事已起,又礙於朱、石二人通緝在案,你看如何處理為佳?”
左仲儀道:“漕幫仍可安撫,至於朱、石二人通緝亦不便撤去,畢竟也該考慮李衛反彈,倒是程元章原是理親王人馬,隨又見風轉舵,只顧拍李衛馬屁,胡亂逮人,已讓漕幫恨得牙癢癢,應讓他承擔一切。”
乾隆道:“顧琮呢?”
左仲儀道:“謹守本分,難得好官。”
乾隆頷首:“地頭你熟,瞭解定比我深,顧琮確是不差!”心頭有了底子,隨即笑道:
“和朕一起走吧,十萬火急,豈可耽擱!”再瞧丁幻,想及冒充一事,笑聲又起。
丁幻窘臉相應,仍未習慣。
左仲儀道:“丁幻若老鼠,不慣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