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滿月之夜。
藉著那點月光,皇甫下意識的就瞥到了赤宴刀柄上拴著金紅相間的穗子正隨風緩緩的飄動……這吹的……是西南風……他轉眼向遠處敵軍的方向看去,突然靈光一閃,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自言自語道:“連老天都要助我……看來你不敗都難啊……”
他飛身回來,頂著一個大大的笑容,看得月冥一頭霧水:“主子……夜晚攻營實在不便……咱們,要不要先撤了?”
皇甫擺擺手,嘴雖責備道:“盡說些掃興話!撤什麼!?”但那臉上,還是洋溢著些躍躍欲試的光彩,“月冥,我要你現在就給我進攻!但不是硬碰硬的往裡擠,我要你弄出些動靜,越吵越好,作勢要攻,然後又撤回幾步,如此反覆,總之,給我攪得那些個龜兒子們不得安生!”
月幽聽到這樣的命令有些傻眼……這又不是小孩子在打架,怎搞的和置氣似的!?
但他也不敢擅自揣度違背,只得招來人馬,翻出刀盾,在峽谷外面“乒哐乒哐”的敲打起來……
雖至半夜,但皇甫大軍在外守著,裡面的南乾軍哪裡敢安然睡覺,全都部署了精銳,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在地盤內四處巡邏,個個的神經都繃忒緊,一有風吹草動就矛尖相向,但就在這時,谷外一片破銅之聲亂響,吵吵嚷嚷,南乾軍本就因為主將被捉有些軍心不穩,現在突然被這麼一鬧,心裡竟都有些發毛。
畢竟皇甫名聲在外,又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生怕他在外面使什麼么蛾子,兵士們都不禁害怕起來,這些小兵簍子大多沒見過世面,被這麼一驚嚇,強制著自己留下的半分冷靜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副將還留有幾分鎮定,馬上派出人馬前去查探,不料探子才在峽口探了個頭,便被北鳳軍迅速射殺。
副將看這架勢,以為皇甫耐心已經磨光,想要採取強攻,拼個魚死網破,趕緊慌慌張張的把營裡散落巡邏的隊伍集結起來,派往關口準備迎戰。
皇甫估摸著鬧騰的差不多,吩咐月冥繼續保持這個狀態,然後大手一伸,開始在月冥衣服裡摸來摸去,月冥被他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定定的站在那裡……
摸了一會兒,皇甫眉頭一鬆,挑著眉毛從月冥懷裡搜出兩塊打火石來,笑道:“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去就回!”
月冥一驚,壓低聲音道:“主子!你莫非是想一人進去不成!?”
皇甫拍一下他的腦袋:“得了,你主子我還會連這點小事也應付不來麼!?”說罷,把月冥丟在了原地,尋條偏僻道路,悄然離去。
一路偷偷摸摸找了處相對矮些的山壁,皇甫提一口氣,藉助陡坡上的幾個崖角,不一會兒便飛身而上,這坡陡的慌,高度又高,換做月冥幾個是決計上不來的,所以,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去,除了皇甫親自執行,便無人可選。
因為大多數士兵被調去守山口,其他地方的守衛反而薄弱了很多,他順順利利的混入敵營,並在最短的時間內準確無誤的找到了糧草庫,皇甫拍了拍口袋,那裡面靜靜躺著的,便是剛從月冥那裡搶來的打火石。
糧草對於行軍來說尤為重要,大多數軍隊的糧草庫都會建在軍隊最後方,以保萬全,所以當一把大火燃燒起來的時候,南乾軍已經沒了退路。
此時南風正盛,又是山谷地帶,風力強勁,火勢被風這麼一帶,迅速朝著山口出蔓延過去,南乾軍正在緊張的守衛著山口,被一把突如其來的邪火給燒的屁滾尿流,登時慌了手腳,急切的想要湧出山口去。
月冥還在外頭守著,依照主子的命令“唱著大戲”,不料才一炷香的時間,就見南乾軍見了鬼似的開始往外奔逃,通道口十分狹窄,嚇破了膽的南乾軍們一個踩著一個往外奔。
月冥一見這架勢,便知道是主子的損……呃,計謀……趕緊命令截人,像流水一般湧出來的南乾兵被北鳳軍逮個正著,一個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看著南乾軍跑的一個不剩,後面的大火追的來勢洶洶,皇甫即刻便飛身而出,命令兵士們掘土堵築起山口,山口寬度不過幾米,土牆一築,土溝一挖,大火便被迅速隔在了另一面。
一場火攻來的出奇制勝,北鳳軍登時士氣高昂,歡呼沸騰。
總算是結束了這場棘手的戰役,皇甫鬆了一口氣,命令大軍押解戰俘回營,而自己帶領著幾百人在附近做起了最後的搜尋善後工作……
☆、第二十五章 滿月
大軍打了勝仗,浩浩蕩蕩的凱旋,負責守營的周懷風帶領著眾人在營地門口迎接,月冥領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