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怎麼有空來看我?”
“總要有人來探班啊,不然你進組拍戲三四個月都沒人來看你,你覺得新聞會怎麼寫?”柳道,“過幾天還會有人來的,丸井啊切原啊會多來幾次吧。還有就是柳生。你和柳生最近……好吧我不問,不過你們的cp不可能突然拆夥,所以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拜託你演的自然一點了。”
仁王聞言挑了挑眉。
他側過頭看了一眼柳,無意義地感慨道:“你這話說的戳刀子啊。”
“你受不了嗎?”柳道。
仁王抿了抿唇,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我也是很敬業的啊。”
“希望你說的是真話。”柳道,“再過幾天幸村就出院了,他還需要再修養一陣子,沒安排工作,到時候他也會來看你的。……你自重。”
“……你為什麼說的這麼有引申義我最近沒惹幸村吧!”
“誰知道呢?”
又過了幾天,柳生真的來探班了。
他畢竟是所有成員裡通告最少的那個,又是仁王理論上的官方cp,不來探班根本說不過去。上次柳先來的時候網路上就有粉絲在刷什麼時候柳生在探班了……
被捆綁cp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仁王好歹還有舞蹈組大三角(也就是Y組),又因為《雄鷹》而開發出了真仁的cp,柳生就……
和柳?和幸村?
冷到北極圈的cp,要舉例說明都屬於可以忽視的狀態。
仁王感慨,如果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之前找柳生拍照應該再拉上個其他人啊!比如萬年被劃入三角圈的丸井!
……但也不可能他們出去約會還帶別人啊?
無解。
柳生來探班是帶著飲料的,他先和劇組全部人打了個招呼才在客套下找了個角落坐下了。
仁王正在場上拍戲。
一場哭戲。
大概是導演和編劇也知道他們的劇本寫的太喪病了,因而片場拍戲從來是對稱順序拍攝的。意思是,黑化前的拍一場,黑化後的拍一場。
美其名曰防止入戲過深產生報社想法。剛好片場都在影視城取景,之前需要在校園內取景的部分已經拍完了,現在就是剩下的片段,也不耽誤。
仁王想你這樣拍還不如順著拍呢,簡直是要人精分。
他正在演的是一場黑化前的片段。
已經窺見了端倪卻企圖欺騙自己的書呆子在和大少爺甜蜜相處的背後卻無法忽視那些並不被注意的小細節。每一句甜言蜜語背後都是無心的謊言。
要演出虐身虐心的感覺,最後還要在和大少爺告白後“呆呆地望著自己的手”,“閉了閉眼眼角劃過一滴眼淚”。
如此高難度表演,仁王自覺做不到。
他申請場外眼藥水援助。
不過準備是準備了,真正到了場上,仁王卻發現眼藥水派不上用場了。
真的很難過。
或者說,陷入一場無論如何也想說服自己是真實的戀愛,卻無法成功的感覺,很讓人絕望。
他半個小時前還在拍重逢後他面對著已經撕破臉惡語相向的大少爺軟言軟語,卻是當著大少爺的面勾引女主角的片段。
女主本來就喜歡他,就算心裡知道回來的書呆子不太可能會喜歡上自己,卻還是情願陷入這樣的謊言。
太相似了不是嗎?
以愛為名的欺騙。
按理來說他不是會陷入自己腦補情景裡的人,但此時,他站在幾臺攝像機的鏡頭焦點範圍內,踩著提前規劃好的走位,看著種島一步一步走出攝像機的範圍。
他知道那邊才是真實的世界,而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虛假的。
有種澀澀的感覺擊中了他,仁王眨了眨眼,眼眶就沁出一點水光。
日光照在他的眼眶裡,讓他微眯起眼有些忍不住淚水。
他視力是很好的,狀態好的時候可以仰起頭直視陽光。只是好幾天沒睡好了,失眠讓他腦子裡紛亂繁雜的思緒佔去了太多用來冷靜思考的空間。
眼睛裡,大概有血絲吧。
這倒是很符合劇本要求了。
仁王這麼想著,抿著唇忍著淚水。
——他不能真的哭出來,畢竟……劇本的要求是“閉了閉眼眼角劃過一滴淚”啊。
數量詞,一滴。
導演說cut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酸的受不了了,鼻樑的地方也是。
他是咬著牙根忍著淚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