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邊的矮凳上坐下,伸手去接她手裡的藥:“我自己來就行,你好好休息。”
蕭明嫣避開他的手:“別動。”
“哦哦!”青年瞬間僵住不敢動了,雖然有很多話想說,卻生生憋住了,一直到蕭明嫣幫他洗了臉上了藥,方才試探地握住她柔軟的手,小聲兒說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那麼做……”
蕭明嫣沒有掙扎,但也沒有說話。
薛鋒有點兒不安,一雙核桃眼不停地瞅她:“嫣嫣?”
蕭明嫣看著他,青年的眼底有光,清明而純粹,像是一束暖陽,直直照進她心底,驅除了那片緊緊包裹著她心臟的不安與茫然。
“我心裡是信你的,但我又有些害怕……”她終於開了口,聲音很輕,卻足夠讓薛鋒欣喜,“你知道我曾信錯過人,我……”
“我不是他!我永遠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青年急急地說,眼神認真,像是在發誓,“我的確心悅你已久,但我自知自己配不上你,從未有過不該有的念頭。當日我會出現在安國寺,是被人引過去的,中途我曾發現不對,本想盡快離開,可卻聽說了被抓的人是你……嫣嫣,知道是你遇到了危險,我沒法坐視不理,所以才會追上去的。”
蕭明嫣心頭微顫,半晌才又啟唇,把心裡埋得最深的一個疑點問了出來:“那後來在山崖下,第二天他們找到我們的時候,我們為什麼會……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
如果不是被人發現的時候兩人是衣衫不整抱在一起的,她的名聲也許會受點損害,但只是一點,不會嚴重到後來那種地步
薛鋒一愣,隨即耳朵忽然紅了起來:“那個……”
“嗯?”
“其實……”他不再隱瞞,一口氣把真相說了出來,“其實那天綁走你的那個黑衣人往我身上撒的不是迷藥,而是……那種藥。”
蕭明嫣一愣。
“就是閨房中助興的那種藥!當時我不是抱著你麼,那人往我身上灑的時候你也吸了一點,所以……”想起那日她不停往自己身上蹭的樣子,青年耳朵越發紅了,但兩人已經是夫妻,這事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怕出事,就抱著你跳進了那山洞附近的水潭,在裡頭泡了一會兒。那時天冷,你受了傷還泡了水,沒一會兒就發起了高燒,我把衣服都脫了給你蓋上,可你還是一直喊冷,我就只能抱著你給你取暖了。其實我本來不打算睡覺的,這樣有人來了我也能早做準備,免得叫你名聲受損,可是後來我……我沒撐住,昏過去了。”
蕭明嫣沒說話,但耳朵卻也隱隱紅了起來。
難怪那件事後有一段時間她總夢到自己與他……原來竟不是夢。
“後來我也去找趙承安解釋過。我說得很明白,把所有的細節都掰碎了給他聽,我以為他相信了,可沒想到轉眼那孫子就與你退婚了,我氣不過,就暗中把他腿打折了……”
“什麼?”蕭明嫣又是一愣,“他的腿不是皎皎打斷的嗎?”
薛鋒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小心地覷了媳婦兒一眼,見她沒有生氣,這才輕咳一聲,訥訥地說:“皎皎套他麻袋那日,我正好路過,她們走了之後,我那個……上去補了幾腳。”
蕭明嫣:“……”
“嫣嫣,我真的沒有和康華聯手算計你,我永遠不會那麼對你的。還有背後那對你下手的人,你放心,就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他找出來,我不會再給他任何傷害你的機會……”見她低著頭不說話,薛鋒忍不住湊過去看她。
蕭明嫣被他那張五顏六色的豬頭臉一嚇,回了神。
“……嗯。我……再給你上點藥吧。”
這模樣也太嚇人了,下回得告訴父王和皎皎,可不能再打臉了。少女嘴角微抽地想,心裡的陰霾卻像是一抔黃沙,盡數被風吹散。
這個人擁有滿腔赤誠,能撫平她心底所有的稜角,讓她安心無憂。
這樣就夠了。
***
屋裡的小倆口解開誤會和好了,趴在門外偷看的眾人心裡也是鬆了口氣。然而……
兩人說著說著便抱在了一處,眼瞅著就要親上了什麼的,福王頓時勃然大怒,眼睛一瞪就要衝進去。
嫣嫣身子還不舒服呢,狼崽子!禽獸!
“……咳,這個,等你養好傷再說。”
要親親竟然被拒絕了!屋裡的薛鋒失望又傷心,悶悶地應了一聲。
蕭明嫣輕咳一聲,有點兒心虛,這實在是太醜了,她實在沒法下嘴啊。
外頭福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