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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這一當兒,得了個機會。湖北巡撫胡林翼,身子一向不好,積勞成疾,落了個咯血的毛病。七月裡接到大行皇帝駕崩的訊息,一驚一痛,口吐狂血,雪上加霜,已然不治。肅順藉機上陳,請奏曾國藩督辦蘇、、浙、贛四省軍務,其巡撫、提鎮以下悉歸節制。當時行宮那邊已經尊立了兩宮皇太后,立為慈安、懿妃為慈禧,兩位太后這時根本沒有實權,一切時局之事只在肅順為首的軍機處操縱之下,因此明知肅順是要藉機擴大勢力,也是無可奈何。

而曾國藩這一次急著趕赴承德,還有另一層緣故。咸豐駕崩,山東八旗軍副都統勝保,奉準到行在叩謁梓宮,從山東趕到了熱河。當日咸豐在世之時,對勝保特別賞識,而因為上一回勝保與恭王勾結,肅順對他也是頗為忌憚。尤其這廝挎神雀刀、著黃馬褂,性格陰冷而心狠手辣,做事一貫是不講什麼規矩的。勝保以年羹堯自命,驕恣跋扈,根本就沒有把載垣、端華、肅順這一班人放在眼裡,如果敷衍得不好,他是什麼令人難堪的事都做得出來的,因此肅順雖然最看不起他們自己滿洲人,但對勝保卻不敢小覷。

這回勝保一到熱河,氣派排場之大也叫人吃了一驚。隨帶五百親兵,層層護衛。等於在天子腳下設定了欽差大臣地行轅。親貴大臣,是肅順一派的,自然要假以詞色,是恭王那面的,更對他寄以莫大的期望,刻意交歡。異常尊敬。到熱河地那天,照規矩不投行館,先赴宮門,遞折請安,然後由禮部及內務府官員帶領,到澹泊敬誠殿叩謁梓宮,痛哭一場。等一回到行館,便開始迎接各方訪客。自然就是以軍機章京曹毓瑛為首的那一幫恭黨分子。肅順最怕地就是這一手,一旦裡外勾結起來,自己的迴鑾大計可真的就要泡湯了。

思來想去,唯一能夠跟勝保抗衡、壓得住場面的,也就只有曾國藩了。這才明發上諭,加急召曾國藩赴行在。蕭然雖然不知道這段時間裡發生了這麼多變故,但是前因後果,想起來也是**不離十的。而一想起這曾國藩早已與恭王暗通款曲,便暗道:肅順這是棋子未動,便已經先輸一招了!難怪歷史上這廝最終為恭王跟慈禧所算計。看來這位肅中堂的手段的確比恭王鬼子六要稍遜一籌。

不管怎麼說,曾國藩這一次去承德,對自己來說應該是個好訊息,畢竟可以為對迴鑾搖擺不定的肅順吃上一顆定心丸。事實上也只有肅順儘快迴鑾,自己才有可能在肅順跟恭王之間借刀殺人、坐收漁利,才有可能徹底地擺脫一個臥底假太監的身份而鹹魚翻身。另外一方面。這曾國藩可一直

的偶像,作為洋務運動創始人的他即將改變的是中國耕女織的面貌,是一段愚昧落後、閉關鎖國的歷史,在整個中國的現代化程序中,可謂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勳。

想到這裡,蕭然就琢磨著怎麼能跟這位譭譽參半的曾帥拉拉交情,再不濟也要混個簽名什麼地,要不還真就白白在這晚清歷史上重生一回呢。只是一想自己充其量不過是個太監的身份。曾國藩跟肅順可不同,人家手握重兵,雄踞一方,著實是個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主兒。又不在朝堂上混,不知人家能不能瞧得起咱呢?

心裡正自盤算,就看林清兒手握鋼槍,掀開車簾就要跳下去。蕭然趕緊拉住,道:“你要幹嗎?”

其實這話是不必問的,林清兒現在唯一的心思,當然是要報仇雪恨,刺殺曾國藩。人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現在蕭然是真信了,這丫頭往日溫柔的眼波,此刻全部轉化為怒火,足以點燃一切。

“我要親手殺了曾剃頭這狗賊!”林清兒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一邊掙脫了蕭然的手臂。蕭然這時也真是急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抱住她的纖腰向後一滾,竟將這位女俠拖到了車裡。

“你做什麼?!”林清兒先是一怔,接著就變了臉色,聲音也有些顫抖了,“你,你不讓我殺他?為什麼?難道,難道你跟曾剃頭那狗賊……”

“你別瞎猜,我跟他根本就不認識。”蕭然握住她的手道,“但是你現在不能去。”

“為什麼?”

“這……你瞧他身邊那麼多護衛,雙拳難敵四手,你只一個人,能打得過這麼多人麼?”

“不怕,我有槍!”林清兒死死的攥著手裡的鋼槍,堅決的說道。

這丫頭地槍法,蕭然是早就領教過的。大概也是對射擊比較有天分,平時又練得刻苦,現在的她跟隊伍裡的狙擊手相比毫不遜色。在這新式步槍地有效射程裡,只要曾國藩一露頭,多半是逃不掉的。蕭然暗暗著急,卻又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事實上就算是他有心解釋,這丫頭也未必聽得進去,或者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