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龍君喝了解酒藥醒來,立時得聞西海水族暴動,不禁捶胸頓足,他對著東海龍君面色不善道:“敖夜,你不會是有意如此的吧。”
東海龍君哪裡肯接下這一口大鍋,擺手道:“只是這天河道人品性著實不凡,如今這結果,我是萬萬沒預料到的。”
他又看向南海龍君。
南海龍君心想:“這天河道人根性非凡,比當年東來佛祖還要厲害,我若再設關攔阻,豈不是平白得罪人。”
他有意退縮,關閉龍宮,不惹是非。
但兩位龍君俱自目光灼灼,南海龍君這話倒是不好開口。
他無奈下,嘆口氣道:“我設下關隘便是。”
東海龍君狐疑道:“這人不受酒色,亦不會迷於財貨,你這一關到底有沒有把握攔下他。”
南海龍君輕咳一聲道:“除非我等親自出手,否則攔是攔不住的。”
西海龍君摩拳擦掌,他損失慘重,心想天河道人敬酒不吃,給他罰酒,倒也沒差、
東海龍君搖頭道:“我等出手,那東來佛祖怕是不會坐視不管。魔祖化身,不也是東來佛祖顯露佛法,將其震懾走。”
顧青是龍華會請帖單上第一名,於情於理,東來佛祖都不會讓天仙真君級數的存在將其攔阻。
何況人族對於後起之秀,向來多有保護。
如今龍族遭四方覬覦,若是激得東來佛祖出手,怕是立刻牆倒眾人推。
西海龍君知道利害,因此熄了這心思。
南海龍君從袖子裡取出一卷畫圖,說道:“這物事是我偶然所得,必能阻天河道人三年五載,屆時他自是參加不得龍華會了。”
西海龍君見這幅圖自有一股清氣,非是凡物,說道:“此時何等寶物?”
南海龍君猶豫一會,說道:“這是琅嬛圖,乃是我偶然所得。裡面藏有許多連我都看不懂的天書秘典,包羅永珍,精妙絕倫。我第一次進去,便即沉迷進去,而且要出來,需要一個特別的訣竅,否則便是天仙真君,亦是出不去的。當時我花了一百年,才誤打誤撞找到出去的辦法。”
東海龍君撫須道:“難怪從前有一百年沒怎麼見你出門。”
北海龍君輕聲道:“他平時也不出門。”
西海龍君、東海龍君莞爾一笑。
南海龍君心想:“這十洲四海也沒什麼好玩的,而且我教人做了山川模型,想看什麼景物,自己在龍宮瞧瞧就是了,外面哪有什麼好玩的。”
他龍宮頗多奇技淫巧之物,著實能打發無限時光,而且亦沾染是非,著實安樂,近些年得了琅嬛圖,痴迷其中書籍秘典,更是不想出門。
何況對於修道士而言,琅嬛圖所藏書籍,怕是比許多天人都覬覦的法寶靈物都更具吸引力。
這財之一關,著實是難過的。
西海龍君、東海龍君想通此節,倒是頗為贊同南海龍君的舉措。
連他們都有些心動,若非此事緊急,兩龍都想進去瞧一瞧。
南海龍君將琅嬛圖一拋,那圖卷立時飛出海波,到了顧青身前,畫圖生出一道入口,裡面有無數清妙之氣溢位。
顧青收了天河法,徐徐步入其中。
他對酒色財氣四關自也有興趣的,正好當做一種別樣的消遣。
依照順序,這該是“財”關。
顧青本以做好看見許多珍貴的靈寶靈物的準備,但是入內之後,虛室通明,沒有顧青想象的一件件寶物,裡面全是書櫥,擺著一枚枚玉冊。
但也有些書櫥是空的。
顧青這才發現書櫥分了兩類,一類是舊書櫥,一類是新書櫥。
新書櫥都是空的。
顧青略加思索,便已明白書櫥新舊之意,大覺有趣。
蓋因世間之書,一旦出世,便成了已有之物,舊既是已有,代表已經存在,新則是未知。
他取了舊書櫥一枚玉冊,這玉冊名字叫“生我何為?”
通篇都是思想,也不講修行。
最終也沒說答案,不過倒是記載了許多吃喝玩樂的內容,有些東西顧青是極為熟稔的,不過有些內容卻十分新奇,比如男女之間的一些有樂趣的事。當然要嘗試,卻非得練成元神不可。
這又隱隱透露出陰陽修行之道。
說是雜書,卻又透出修行的一點真諦。
顧青又抽了一本秘典,看了一會,覺得頗是艱澀,不過他結合少陽君所講的修行之道,發現兩者隱約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