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欲殺我後快的人,並非乃蠻人,而是四王府的大千戶者臺諾顏。而那個派了祈請使,說要奉父汗之命,迎本王即汗位的監國拖雷本人,則是策劃此次襲擊案件的主謀。同時,監國拖雷為奪取先帝遺詔,還謀殺了也遂皇太后,可他坑殺木哥皇太妃未果,致使《傳位詔書》得落本王之手。
阿里黑,你乃我父信任之大中軍,知你定能恪守《大札撒》,沒有參與拖雷逆亂。因此,遣闊端宣我諭旨,朕兩日後進老營,為防拖雷狗急跳牆,挾怯薛軍為亂,特著闊端與爾共同主怯薛防務。如爾不聽本王之命,或面從心違,造成怯薛為亂,本王即汗位之後,當用天子劍誅爾九族。非朕不容爾,乃天不容爾。
汗儲 窩闊臺
阿里黑見諭旨嚴厲,才相信三王爺的確要回來了,才跪下說:“奴才願領旨,願交軍權給二王子!”
“今夜的事,還由將軍為主。”
阿里黑轉頭對塔思說:“塔思將軍,今夜要多派人馬,大營內不管是誰,一律不準出入,假如有人持監國路引也不能放行,要帶到這裡由闊端王子和本將軍一起訊問,要防著有人將闊端王子進中軍大營的事傳揚出去,引起禍亂。”
“扎——”塔思出去。
察合臺、闊端、綽兒馬罕坐下,阿里黑命人端上馬奶茶,察合臺痛飲了一碗,高興地說:“阿里黑,真有你的,剛才我還以為你要拒絕接旨,看你行事,還真有點中軍大將風範。”
阿里黑抱拳說道:“一位王爺。一位未來殿下,我不能不懼。可職責所在,請王爺諒解。”
“本王並無他意,你有主見,我父汗將這中軍交給你看來就沒有錯。”
“臣不敢負先大汗之託。”
綽兒馬罕一直用目光盯著阿里黑,手也一直握在劍柄上,細心觀察周遭情況,如果與阿里黑談崩,他就要想法子一劍讓他斃命,省得別生枝節。有這樣的心思 ,自然表面輕鬆,心裡卻緊張得不得了。此刻見事已擺平,方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謝天謝地,才敢接過碗飲了一小口奶茶。
塔思從外面焦急地進來,對闊端說:“少主子,剛才有人拿著多豁勒忽諾顏的路引,要出大營,被屬下劫下了。”
“將他押進來。”
一個矮胖百戶被押解進帳,阿里黑平靜地問道:“多豁勒忽諾顏給你路引,叫你幹什麼去。”
“奴才奉多豁勒忽之命去見四王爺拖雷。”
“何事去見監國?”
“例行通報情況。”
“見監國也不行,今夜*了,有事天明再說!
“為什麼*?監國命多豁勒忽諾顏每天派人定時去見他,大諾顏有事脫不開身,命我去見監國,難道大萬戶現在還不買四王爺的賬!”
“渾蛋,你敢用監國威脅我!”阿里黑對這個百戶的話,極為反感,多豁勒忽暗中在奪自己的權,他是明白的,如果監國當政,多豁勒忽就會騎在自己頭上。想到這,他連瞅那人一眼也沒瞅,對身邊怯薛大聲說:“來人,把他先帶下去,明早交給多豁勒忽諾顏外理。”
那百戶被人帶走,中軍大帳暫時平靜下來,片刻工夫,一陣吵嚷聲忽然從外面響起,帳內也聽得清楚喊聲:“哪個膽大包天?關押我派去見監國的百戶!”
阿里黑看著闊端說:“二王子,是多豁勒忽千戶在帳外喊叫了!”
“中軍大帳,他為何敢蔑視大萬戶?”
阿里黑嘆了口說:“多豁勒忽是監國信任的人,昨天監國還提出要他任中軍副萬戶長,而且交待,凡夜晚多豁勒忽的人有事可隨時出中軍大帳見他。”
“多豁勒忽不是者臺的弟弟嗎?”
“正是。”
“所以這樣的人,今夜不能讓他隨便走動!”察合臺說。
“讓他進來,扣住他。”闊端命令道。
“這樣做妥嗎?”阿里黑有些猶豫不決。
“沒什麼不妥,一定是他發現我與二王爺進了中軍大帳,要派人通稟拖雷的,決不可讓他去通風報信。”
阿里黑見闊端這樣說,知道自己已綁在三王爺戰車上,此時不聽闊端之命,放出了朵豁勒忽,四王爺不會領自己一點情,三爺當上大汗自己的下場更糟,想想方下了決心說道:“來人,帶他進來!”
多豁勒忽大步進了中軍大帳,在拖雷監國後,他的地位已超越了四大怯薛長,僅位於阿里黑之下,這使他更顯得格外驕橫。特別是昨天拖雷特意帶他給阿里黑與四大怯薛開會,並已有意讓他取代阿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