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跡部身後的樺地打完招呼,得到對方萬年不變的一句“WUSHI”作為回答之後,菡瑾才和跡部打招呼。她笑了笑:“跡部君,真巧啊,我們居然在這裡遇上了。”
跡部的樣子看起來不是很高興,蹙著眉,眼神在忍足和菡瑾身上飄忽不定,最後發出了一聲似是很不屑地冷哼之後,別過了頭,便不再理會其餘的人了。要說那是不願意看見他們吧,卻也沒有把路讓出來,讓大家過去的意思。
說來說去,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氣。忍足在心底嗤笑一聲,原本想要作弄作弄這位彆扭的部長的心情也淡了下來。他轉過頭,看了身旁擰眉沉思的菡瑾一眼,淡淡地笑了。其實,不用他出手,他們這位部長的未來也是堪憂的。
起初時小島純子被那聲責問嚇了一跳,後來回過神看清了那個人,才鎮定下來。對於這位在開學典禮時作為代表發言的學長,她不無好奇。雖然開學沒幾天,但是在他們一年級女生中流傳最廣的就是關於這位跡部學長的話題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話題非但沒有冷下去,反而有愈來愈熱的態勢,足見這位學長在冰帝的地位。
小島純子有些竊喜,想不到今日,她居然有機會近距離看到這位冰帝風雲人物。回頭和班上的其他人說說,指不定又會有一堆人羨慕了。不過,這位學長貌似也認識菡瑾啊,而且,看起來還是熟人。莫不是又是什麼和忍足學長一樣的青梅竹馬?
想著想著,連帶看著忍足菡瑾跡部三人的眼神也曖昧起來了。
她帶著幾分玩笑的口氣,道:“以前我們在南湘南時,都知道忍足學長是菡瑾的男朋友啊,不是我一個人在說啊,至於學長你為什麼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這是回答之前跡部出現時問的那個問題的,說的是這則留言的出處,是實話,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裡面。
跡部看了她幾眼,臉上的神色,更加不好看了。
這讓小島純子有些得意。
菡瑾倒是沒有注意到好友的心思,只是在心裡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眼見半晌過去了,跡部還是不言不語的樣子,就有些急了。這吃罷午飯之後,下午還有好幾堂課的,剛開學,別就遲到了,這樣子,給老師的印象可不好。她扯了扯忍足的衣服,用眼神示意忍足,忍足聳了聳肩,比了個姿勢告訴她,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菡瑾猶豫著,她知道這個時候跡部在生氣,卻又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最終,她還是遲疑著開口了:“那個跡部君,你讓開一下好嗎?我們要去吃午飯你這個樣子”
忍足被菡瑾的那幾聲“跡部君”叫得很想笑,顧及到某人的面子和如今在網球社的地位,硬是把這笑聲嚥了下去。同是一起長大的,菡瑾喚他作“侑士哥哥”,喚柳生比呂士作“柳生哥哥”,卻單單不待見跡部景吾,稍小一點的時候,叫“跡部”,到了後來,乾脆就叫他“跡部君”了。有長輩在場還好,不會過於冷淡,若是大傢俬下里聚在一起,這親疏就立顯了。也難怪跡部一遇上菡瑾,都會被氣得半死了。
果不其然,這個時候,菡瑾一說話,跡部又有些怒意了。他回過頭,先是狠狠瞪了一眼忍足,再是盯著菡瑾,道:“本大爺這個樣子怎麼了?啊嗯,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有什麼意見嗎?”
菡瑾張了張嘴,反覆幾次,想說點什麼,又覺得怎麼說都不合適,反而可能又要激怒這位大爺,終是放棄了。她低下頭,悶聲回答跡部:“沒什麼意見,就是想過去。”
菡瑾擺明了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這下子,跡部也只得乾瞪眼了。忍足看著跡部氣呼呼的樣子,雖然知道最後肯定是這個結果,卻也不免在心中嘆氣。這也就是他會時不時同情他的地方了。跡部這樣子吃閉門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菡瑾的脾氣就是那個樣子的,看起來柔柔弱弱特別膽小,其實是什麼事都不甚在乎。跡部越是激她,她越是沉默,每次只要跡部挑起了什麼事,最後到菡瑾這邊,肯定是她頭一低,說句什麼話,讓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忍足有時候覺得,跡部無論幹什麼,就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都是不痛不癢的。也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相處起來才讓人格外無語。長輩們覺得跡部在欺負菡瑾,在他看來,倒像是跡部每次都被氣得暴跳如雷卻無處發洩怒氣了。
眼看氣氛又要陷入僵局,忍足連忙出聲圓場:“跡部,你也還沒吃飯的吧?要不大家一起過去吧,熱鬧點。”
跡部還是瞪著菡瑾,沒有馬上回答。只不過,忍足料定他不會拒絕,他也不去管他了,只是笑著對菡瑾說:“菡瑾,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