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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

真要是這小汽車叫人給砸了,只要是明兒那位民國政府的高官上衙門口辦事的時候坐不上車。那開車的司機鐵定就得叫開銷了差使,怕是自個兒也都落不著丁點的好處?!

也都顧不上自個兒身上還穿著全套的戲服,微月先生三步並作兩步地跌跌撞撞衝下了小樓,迎著那已然叫司機死死揪住的砸車的主兒尖聲大罵:“哪兒來的夯貨,跟這兒嘬死?!敢砸你家微月先生的座駕,你今兒橫是老壽星吃砒霜——你活夠了了不是?!來人吶,拿著我的片子上巡警局尋他們新上任的局長,麻溜兒派人把這嘬死的玩意給我拾掇了。。。。。。。”

都沒等微月先生把一番場面上抖威風耍橫的話頭吆喝完,那穿著一身簇新長衫、打扮得像是個大戶人家幫閒的中年漢子已然一把掀開了死死揪住自己撕扯的司機,另一隻手裡頭捏著的半拉磚頭狠狠朝著那已然叫砸破了前窗玻璃的小汽車扔了過去。

刺耳的玻璃碎裂聲中,那已然將小汽車上玻璃砸碎了兩塊的大戶人家幫閒還像是沒過足癮頭一般,扯著嗓門戟指著站在相姑院門口、已然驚得目瞪口呆的微月先生叫罵起來:“我把你們這幫子王八入的兔子、屁精咒個祖宗十八代!大晚上的開窗敞戶、宣淫賣騷,擾人清淨、亂人耳目,頂風臭十里的勾當都還敢做得冠冕堂皇,當真叫不知羞恥、人倫盡喪。。。。。。。”

指手畫腳、咒天罵地,啥話難聽就指著啥詞兒開腔,那砸了小汽車的大戶人家幫閒像是個閉嘴了二百年的積年話癆鬼,好容易逮著了個能痛快開口的機會,一嘴難聽話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又有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直罵得天地變色風雲起,燕雀無聲星辰墜!

這要是當真論起來,能開相姑院這樣買賣的主兒,自然是經多了場面、見慣了事由,嘴頭子上陰損缺德的主兒倒真很有幾個。只一見這大戶人家幫閒模樣的中年漢子開口罵街,好幾個相姑院裡嘴頭子利索的主兒已然跳出來扯著嗓門與之對罵起來。相姑院門前一時間俚語翻飛、國罵盪漾,著實叫個熱鬧非凡!

估摸著也是因為雙拳難敵四手,猛虎尤怕狼多,那大戶人家幫閒模樣的中年男人跟相姑院中幾個嘴頭子利索的主兒對罵了片刻的功夫,猛地一彎腰抓起了地上一些碎石爛瓦,劈頭蓋腦地便朝著那些個相姑院中的主兒打砸起來,口中兀自洪聲叫道:“跟著老爺走南闖北二十年,今天才算是見識了什麼叫惡鄰難處!跟著你們這幫子兔子、屁精住了隔壁,當真是出門忘看天氣,走道沒瞧高低。。。。。。。”

嘴裡罵得熱鬧非凡,手裡扔得暢快異常,也都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那大戶人家幫閒模樣的中年漢子擲出的一塊碎磚,無巧不巧地砸在了微月先生的嘴巴正中,登時便砸得微月先生像是叫踩了尾巴的老貓般尖叫一聲,楞生生吐出來兩顆帶血的大門牙。

許是見著自個兒出手太重、傷人見血,那大戶人家幫閒模樣的中年漢子三兩下掙脫了司機的拉扯,再一腳把個相姑院裡護院的青皮踹了個跟頭,扭頭便朝著身後不遠處的圍牆跑去。估摸著那大戶人家幫閒身上多少還都帶著幾分功夫,相姑院裡諸人眼瞅著那大戶人家幫閒一雙腳在牆面上微微一蹬,一雙手扒拉著牆頭掙扎了幾下,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越牆跳進了暢罄園中!

捂著叫打掉了兩顆大門牙的嘴巴,身邊還攏著三五個驚聲尖叫、拿著噴香的手巾帕子胡亂擦拭自個兒胸前血跡的紅相公,已然疼得皺眉眯眼的微月先生彎腰弓背地掙動了老半天,總算是尖著嗓門嚎叫起來:“這。。。。。。這還有了王法沒有了?吾入彼之孃親。。。。。。來人吶。。。。。。。給我抓住這。。。。。。。哎喲。。。。。。。”

眼瞅著叫砸掉了兩顆門牙的微月先生這時候都還沒忘了叫板耍橫顯威風,已然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胡亂轉磨的司機頓時跳著腳吆喝起來:“這事兒可怎麼得了?!車給砸了,人也跑了,明兒。。。。。。。微月先生,這要是明兒我這差使叫人給開銷了,那我可真得指望著您給我做主了哇!”

半真不假地拿捏著一副心疼的模樣,微月先生身邊最可心的那紅相公只一聽司機這番軟中帶硬、橫賴強訛的話茬,頓時扯開了嗓門嚷嚷起來:“跑不了他的!方才這人可是跳牆進了暢罄園,話裡話外的也都說跟咱們是鄰居,那可不就是暢罄園裡那些個外來的南蠻子手底下的碎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微月先生,咱們這就尋他去?!”

連連揮舞著巴掌,滿嘴是血的微月先生頓時含混不清地嚷嚷起來:“速去速去。。。。。。。。我還真不信一個初到了四九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