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到達了澀谷車站的外面。於仕友看了一眼前面的計價器,丟下了5500日元,把多餘的錢當做小費給了司機之後,就立即向車站的站臺走去。
第一節 迷境(二)
澀谷站是東京最後兩個沒有經過現代化改建的電氣鐵路車站之一了。站臺是露天的,與於仕友在夢境中見到的一模一樣。站上的人很少,大部分旅客都會選擇北面的原宿站,南面的惠比壽站,或者是西面的駒東場大前站上車,而不到這裡來。更讓於仕友驚奇的是,如同夢境中的一樣,將車站當做了家的那幾個乞丐正龜縮在牆角處,躲避著肆虐的寒風!而於仕友很清楚,他是在三個月前,還是初秋的時候來過這裡,而當時的車站情況與現在完全不一樣,那個夢也太真實了!
“該死的,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在站臺的角落處等了半個小時,沒有任何收穫之後,於仕友也笑了起來。畢竟,夢就是夢,夢與現實是不一樣的。
他丟掉了手上的菸頭,正準備從過道下去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對面的過道里走了過來。那不是老黃是誰?而且,此時老黃已經換了一件外套,這與他在夢中見到的老黃完全一樣,幾乎沒有一點分別!
於仕友驚訝的張大了嘴,半分鐘後,他才清醒了過來,當他正要喊出身來的時候,突然看到四個穿著黑西裝的日本中年人從老黃的身後圍了上去,而此時,一列電氣列車正從南面駛來。
“不!”於仕友在心裡尖叫了起來,但是卻沒有能夠發出聲來,他受過的嚴格訓練,以及十多年的危險生活,已經讓他在這個時候無法喊叫出來了。
如同夢境中的情況一樣,在日本特工即將抓住老黃的時候,他飛身跳下了站臺,撞在了那輛剛剛進站,速度還沒有完全慢下來的列車上。他被列車巨大的慣性撞出了足足十多米遠,然後重重的砸在了軌道上,接著軌道上冒出了一股電火花,即使沒有摔死,他也被軌道上的高壓電給電死了!
顯然,那幾個日本特工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都驚訝的看著這一幕,而這時候,站上的幾個旅客尖叫了起來。這同時提醒了於仕友與那些日本特工,在車站的管理人員趕來之前,他們都從站臺上消失了。
一路上,於仕友抑制著心裡的悲憤。老黃是他在日本的唯一聯絡人,是局裡的老資格特工了,而看著一個戰友,或者說是老師就這麼倒下,於仕友那顆已經變得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心也承受不了這麼巨大的打擊!
一回到租來的公寓裡,他立即關上了門,衝進了浴室,接著,浴室裡傳來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他在流淚,但是他不會哭出來。他已經不記得老黃是第幾個倒在自己眼前的戰友了,但是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天沒有倒下,那就一天也不能放棄警惕,更不能軟弱,只有堅強,堅持下去,他才能笑到最後,活到退休的那一天!
半個小時後,於仕友走出了浴室,此時他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驚訝與衝動,更看不出他心裡的悲傷,他就像是一具石雕一樣,默默的坐在床沿上,看著對面的牆,彷彿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感情,喪失了知覺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於仕友才站了起來。經過了十多個小時的思考,他明白了一點,老黃是因為自己犧牲的,那他就必須要找出原因。肯定是這一套環節中出了什麼問題,不然日本的反情報部門不可能找到老黃!
外面大街上的行人很少,對於大多數在白天頂著巨大壓力上班的平民來說,他們會在夜間盡情的放鬆自己,不是在家裡,就是在酒吧裡,而很少有上班一族會在深夜出現在大街上,當然,那些醉鬼除外!
於仕友沿著人行道向北走著,風吹得更大了,也更冷了,隨著北方的冷空氣團南下,南方來的熱帶氣團減少,東京已經完全進入了冬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麼肯定會在這幾天下一場大雪,宣告寒冷的冬季到來的那場大雪!
在經過一條擺慢了路邊小攤的巷子時,於仕友加快了腳步,他很清楚,如果有人跟蹤他的話,在這個時候加快速度就只能讓跟蹤者暴露行蹤,這也是擺脫跟蹤的最好辦法。
“魚串魚串,新鮮的魚串!”一個還沒有張出鬍鬚的少年在路邊叫賣著,“先生,來點魚串吧,又好吃,又新鮮!”
於仕友停下了腳步,他感到肚子餓了,雖然悲傷並沒有在這個時候離去,但是先填飽肚子總不是壞事。他掏出了幾張鈔票也沒有注意上面的面額,就遞給了那個少年,然後拿起了幾隻魚串。
少年在補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