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種,驚蟄?
聽見兩人的名字,葉花燃身形一僵。悄悄告訴大家,本書首發,想更快閱讀,百度搜尋就可以了。
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堪堪瞧見驚蟄攬過芒種的肩膀,兩人相繼離開的那一幕。
葉花燃面頰發燙。
那自己方才近乎孟浪的舉動,豈不是被那二人全給瞧見了?。
驚蟄身量還沒長開,體型又偏瘦小,十五六歲的少年,倚在副座椅上,不聲不響,沒有一丁點存在感,葉花燃會沒有注意到他,實在也是情有可原。
驚蟄豎起一雙耳朵,聽車後的動靜聽得正歡,冷不防聽見主子的命令,當即有一種偷聽被當場抓包的窘迫。
他飛快地下了車。
亡羊補牢。
將正在解安全帶地芒種也不由分說地給拽下了車。
芒種素來不喜他人觸碰自己,在驚蟄將手伸過來時,便扣住他的手臂,用巧勁卸了他手中力道,甩開他的手。
驚蟄只是嫌芒種動作太慢,哪裡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會對自己動手,眼神噴火。
謝逾白對下屬管制是相當嚴厲的,其中一條便是嚴禁時下鬥毆。
兩人都沒有當著謝逾白的面動手的打算,於是難得形成默契,芒種迅速地下了車,二人轉入附近的一條暗巷,都存了把對方幹趴下不可的狠意。
聽見關門聲,知道兩人已經下了車,葉花燃臉上的熱度還是沒有褪去。
“現在才覺得難為情,會不會太晚了點,嗯?”
捂臉的雙手被強行拿開,下巴被迫抬起,對上男人鄙夷涼薄的眸子。
葉花燃漲紅了面頰。
這一次,不是羞意,而是難堪,他眼底不加掩飾的鄙夷比方才他冷聲命她從他身上下去還要令她難堪百倍。
是不是,她現在無論做什麼說什麼,在他的眼裡都不過是故作姿態,曲意逢迎?
葉花燃忽然感到一股深深地無力感。
她便是將她的心剖給他看又如何,他根本不屑,也不相信。
“怎麼?之前不是口燦蓮花,又是起誓,又是……”
刻薄的話,在懷裡倏地撲進一具溫熱的身體時,全然堵在了喉嚨裡。
她將臉,靠在他的懷裡。
這具胸膛是溫熱的,她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她喃喃地道,“到底我要怎麼做,怎麼做你才肯信我?我們未曾一起牽手逛過璟天城上元節的燈火;未曾一同攀過魁北的崇靈山,登崇靈之高而覽眾山之小;未曾一同在風波城的城牆之上,看那壯觀的日落。你看,想要以有涯之生,遣無涯之事,何其難?歸年,我們有那麼多的事情都還沒有一起做過,我真的不想我們把時間都浪費在猜忌上。你告訴我,告訴我怎麼做,你才肯信我?”
葉花燃此刻盡述,皆是她前塵至死難忘的執念,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恰是以上這些執念,才支撐著她一次又一次地熬了下來。
他們本該成婚於璟天、廝守於魁北,看璟天的火樹銀花夜,觀魁北的壯麗山河景,皆因為她,皆是因為她,那些舉案齊眉、兒孫繞膝的可能成為了泡影,最終與陰陽相隔於風波城。
謝逾白自是不知葉花燃這幾描述裡,道盡多少遺憾跟悔意,心尖卻是狠狠為之一悸。
他垂下眼瞼,看她眼圈一圈一圈地泛紅。
良久,他的掌心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陰鷙的眉眼逼近她,“愛新覺羅.東珠,你究竟意欲為何?”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短,葉花燃清楚地看見隱在男人眼底幾不可見的掙扎。
她將那最後一點距離也給縮短,盈盈眼底閃動著瀲灩水光,近乎央求地道,“信我一次。最後再信我一次。就當是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好不好?”
沉默。
這個時候,沉默何其殘忍。
望著那雙映著璀璨星河的眸子在瞬間黯淡下去,謝逾白有一種變態的快意。
彷彿只要這雙眼睛越是悲傷,就越能證明他在它們主人心中的分量。
他蓄意忽略因而劇烈抽疼的心臟。
有那麼一瞬間,謝逾白以為眼前這雙泛紅的眸子會盛不住眼底的水光,落下眼淚。
謝逾白嗤笑出聲。
她不過是在作戲。
可笑,他竟再一次入了戲。
她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嘲弄。
不想從他的嘴裡聽見拒絕的話,她怕自己會心灰意冷,在他說出傷人的話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