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今日是要出門麼?”
碧鳶伺候小主子換上旗袍,站在梳妝鏡前,替主子梳妝打扮。
葉花燃看著鏡子裡,因為塗了層胭脂而氣色看起來好上許多的自己,唇角勾起一抹由衷地歡欣的弧度,“不。我在等一個人上門。”
哎?
碧鳶眼露困惑,格格這是在等誰?
葉花燃尚未等來上門的人,倒是等來了“意外之客”——
“東珠,我聽府裡的丫鬟說你回來了——”
窸窸窣窣,隨之是珠簾撥弄的聲音。
一隻蔥白的手,挑開大廳的珠簾。
聽見聲音,葉花燃跟碧鳶兩個人同時轉過頭。
這一看,碧鳶登時愣了愣。
邵姑娘手上戴著的那個玉鐲,可是早年世子爺送給格格,方才清點首飾時不見了的那個冰種玉鐲?
碧鳶目露痛惜之色。
格格也真是的,怎麼把那麼珍貴的冰種玉鐲都送給了邵姑娘呢?
現在這種質地的冰種玉鐲,現在市面上可是有價無市了!寶貝著呢!
周圍所有的人和景物,悉數在她的眼裡淡去,成為模糊的,不可辨的背景。
邵瑩瑩那張清秀可人的臉龐那樣清晰地佔據她的視線。
淡淡的蘭花清香以及若有似無的藥香鑽入葉花燃的鼻尖。
隱約間,鼻尖依稀可聞清剛劃破肌膚時空氣中浮動的血腥。
噢,那日,她還在邵瑩瑩溝壑的傷口上,撒了蜜。
蜂蜜的甜膩,混合著血腥的氣味,嗯,比令人作嘔的蘭花的香氣,沁鼻多了……
葉花燃勾了勾唇角,笑容有點冷,“邵姐姐……”
已然走至葉花燃跟前的邵瑩瑩,並未發覺她眼底的冷意。
她將葉花燃擁入懷中,手輕撫著她的後背,“可擔心死我跟阿孃了!總算是平安回來了!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
葉花燃垂放在雙膝的拳頭緊緊地握成拳,才勉強剋制住自己動手,再次將邵瑩瑩的臉劃花的衝動!
葉花燃的眸光冷了下來,輕聲道,“嗯,我回來了。”
是啊。
她回來了。
她回來了,她會把所有本該屬於她的東西全部都重新多回來,他人再搶不去一分一毫!
“東珠,你這是,準備出門嗎?”
邵瑩瑩鬆開了葉花燃。
自是立即就注意到了葉花燃這一身豔色的旗袍,甚至臉色還挺紅潤,明眸皓齒,香腮如雪,瞧著竟是比以往都要豔麗上幾分。
邵瑩瑩自昨晚在雞鳴寺收到葉花燃回府的訊息,便在山上再也待不住了,故而天未亮就央著阿孃快快下山。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府看看,被迫跟心上人分開,迫不得已跟著謝逾白回府的東珠是如何地失意、憔悴。
可她眼前之人,哪裡還有半分失意的模樣。
邵瑩瑩甚至有些後悔,為何山上的這幾日,自己挑選的盡是些素淨的衣服。
她本就在相貌上及不上東珠,如今更是全面被比了下去!
好在,這裡也沒有旁人。
看不成笑話,邵瑩瑩心裡自是有些不是滋味,面上卻還是裝出一副關心好奇的模樣。
“不出門。”
葉花燃淡淡地道,一雙眸子也是清清冷冷的,不復往日的親暱。
邵瑩瑩愣了愣。
她怎麼覺得,東珠待她似乎比以往冷淡了許多?
想是,她多心了。
蠢格格待她,有時分明比她三個哥哥都要親近,哪裡會忽然之間對她冷淡起來。
許是昨晚沒有睡好……
瞧她眼睛下方,有些青色。
邵瑩瑩從腰間別的荷包裡,取出一個明黃色的平安符,交到葉花燃的手裡,“對了,東珠,這是我跟額娘在雞鳴寺求的平安符。是雞鳴寺的大師們誦過經的,可保佑你平安順遂。”
重生一次,葉花燃對於神佛之說,敬畏許多。
她雙手接過那明黃色的平安符,仔細瞧了瞧,確乎是雞鳴寺的平安符沒錯。
她將平安符妥善方放進荷包裡頭,“東珠謝過邵姐姐。”
邵瑩瑩怔住。
只是這樣?
往日她但凡送小格格些什麼東西,小格格定然是萬分歡喜,回回都會回贈她一些珠寶、首飾,再不濟,也會是一些西洋小玩意兒。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