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壓過林曉梅一頭。
林曉梅確如何能夠想到,她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大嫂,竟還是個伶牙俐齒之人?
不是說中暑了麼?
這般牙尖嘴利,哪裡像是生病,不舒服的樣子?!
林曉梅不知道她這位小嫂子小時候是不是當真有人給測過自,批過命,她只知道,不管有沒有,這個時候,她都不能回答“不是。”
如今這小格格已經嫁進謝府,她的榮華富貴,自然是系在了老大,系在了謝府的身上。倘若她要是回答說不是,不說事情傳到老爺子耳裡會如何,便是眼下三夫人只怕都不會輕易饒過她。
林曉梅只好勉強擠出一抹笑,捏著嗓子,拿腔拿調的回,“是啊。如此說來,嫂嫂還真是命好,尋常人,可不是羨慕不來呢麼。”
一句恭維的話,叫她說起來,那叫一個酸。
聽了真真牙疼地那種酸。
葉花燃卻是笑眯眯的,半點沒露出一丁點兒的不高興來。
過了今日,只怕再沒有人敢拿小格格不過是個亡國的格格,要是放在前朝,當如何如何這件事兒來說事,畢竟如同這位,如今已是正經兒八百的大少奶奶,她的榮辱,已是同謝府緊密地栓在了一起。
不過幾句話,謝府的眾人對於這位年紀小,面上看起來亦是沒什麼城府的這位大少奶奶,當即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年歲小是當真,但這位可真不是什麼沒有城府,一個好欺負的主。
沒瞧見,就是連一向能說會道的老二媳婦兒,這會兒都被懟得漲紅了面頰,還不得不順著人家的話往下說呢麼?
“既是身體不舒服,就少開口說話。不要過分勉強自己,回房吧,我命下人再給你煮點解暑茶,送進來。嗯?”
謝逾白適時地開口,以免自己這位新娶的夫人忘記了她還是“中暑之人”的事實,要是再待下去,可就難免叫人看出破綻,不好再圓場了。
葉花燃很是懂見好就收的道理,再說,要不是這個二少奶奶言辭太過,她也不會執意留下來,跟人嗆聲。
謝逾白既然已經出了聲,葉花燃便順著他的話道,“嗯。好。各位母親,大家,那東珠就先行回房休息了。”
徐靜嫻自然道,“去吧。”
還不忘叮囑謝逾白一句,“回房後,好好照顧東珠。”
“是,兒子曉得。”
謝逾白挽著葉花燃的肩膀離開了。
葉花燃的雙腿因許久不曾騎過馬,這會兒還微微打顫著,瞧著,還當真是一副體弱,便是連走個路,都困難的樣子。
眾人心中的疑慮徹底打消。
想來方才之所以能夠中氣十足地回擊老二媳婦兒,多半是強打起的精神。
林曉梅是再沒打牌的心思。
手中的帕子絞成了一團,她同二夫人,還有三夫人說了一聲,就是四姨太太都沒知會一聲,便帶著丫鬟回房了。
二少奶奶一貫這般目中無人,其餘一個姨太太不大高興,四姨太太面上更是尷尬。
唯有二少謝景辰當真是個二愣子,場面都這般尷尬了,他還問大家,這牌還打不打,不打他可要回去睡個回籠覺了。
“不打了,這坐了老半天了,我是有些吃不消了。你們要打的就繼續。我先回房了。”
三夫人沐婉君道。
於是,三三兩兩,有說還要繼續的,有說不打了的,總歸是繼續的就留在大廳,不打了的就都攜著婢女回房了。
葉花燃是在洗手間兌水要擦個身子,脫下衣物的時候,才曉得,她大腿裡側的皮都被馬鞍被磨破了,難怪,走路生疼。
大腿兩側的肌膚多嬌嫩吶,便是一慣能忍疼的葉花燃,這會兒也有些吃不消。
關鍵是,只要走路,磨擦就會疼。
葉花燃換下外出服,穿上了一件以舒適為主的淺色連衣裙,從洗手間裡走出,“歸年哥哥,咱們家有外敷止疼的藥麼?”
謝逾白是騎過馬的人,他一聽便猜到了小格格是什麼情況,他的眉頭微皺,“破皮了?”
“嗯,是吶。”
很是有那麼點破罐子破摔的語氣。
她也不知道,她如今這副身體會這般嬌弱,不過是騎下馬而已,竟然還能破皮。
“嬌氣。”
男人道。
葉花燃:“……”
好生氣,且不想說話。
“還能走路麼?”
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