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無題

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也有我的軟弱。

我沒有辦法剝奪這個孩子來到世界上的權利,卻也沒有辦法愛他。

有時候,我很矛盾。我想請你將這些日記,連同這封遺書在我亡故後,一併交給懷琢。我在他生命裡存在的時間太短了,我多麼怕有朝一日,他會將我徹徹底底地忘了。儘管,他絕非情薄之人。可恰恰因為他絕非是一個涼薄之人,我便害怕,我害怕,當他知曉一切的真相後,會因此難過、痛恨。我怎麼捨得讓他難過?

我不告而別,他定然以為是我變卻了心意吧?或許,他的心裡頭也一直在怪我。就讓他一直怪我好了,總好過,知曉真相後,太夠難過。

所以,最後的最後,你在看過這些日記跟這封遺書後,將它們統統都燒了吧。讓往事都隨風去吧。

若有來生……

若有來生,我只求神明保佑,能夠讓我再遇見懷琢,讓他再次愛上我,讓我能夠,成為他的妻,為他紅袖添香,為他生兒育女。

我不能……我不能再往後寫了。

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了懷琢,請你幫我轉告他,我過得很好。也請他,一定要過得比我。他一定會過得比我好的,對嗎?

結束這一切,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於我,更是解脫,請你不必為我難過。

安平,我親愛的弟弟。

姐姐永遠愛你。”

那些年,林安平一直遵守安怡姐的遺願,他一個人保管了安怡姐的日記、遺書許多年,直到他打算舉家搬到國外,整理舊物,再一次看見了姐姐的遺物,忽然生起了想要見一見二哥的念頭。

想要見一見,那個令他姐姐至死都念念不忘的,起了一個君子如玉懷琢的名字的人物,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葉花燃對那次兩人見面後都說了些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不得而知,只知道那日有一位自稱是安怡姐胞弟的林姓青年來訪,二哥跟對方出去後回來,就把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關了許多天。

後來,沒過多久,二哥便吞食鴉片……

葉花燃深知,二哥的死,怪不得林安平,更怪不得安怡姐。

也許,早在二哥沾染上鴉片時,性情高潔的他便已經動了要尋死的念頭,只是他沒有辦法丟下額娘、她還有大哥,故而勉強自己活著。

指尖攥緊身上的薄被,葉花燃眨去眼底泛起的潮汽,她勉強笑道,“不,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

臨允奇怪地瞧了妹妹一眼。

小明珠的朋友他幾乎全都認識,他怎的想不起來東珠有哪位朋友同這位林醫生長得相像?

“這樣啊。”

林安怡很顯然並未將這句話放在心上,她明朗地笑了笑。

收起心中對這位小格格相貌上的驚豔,林安怡就勢在婢女搬來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格格是傷在肩膀是麼?”

“是。應該是在左肩的後肩膀處。”

臨允站在床邊,代為答話道。

“嗯。”

葉花燃點頭。

林安怡瞭然地頷首,抬手按在臨允口中描述葉花燃。

之前,葉花燃說是很疼,賴在謝逾白的懷中,誆他一路從門口將她給抱了回來,多少有誇大其詞的成分。實際上,她並未覺得又多疼,是以,林安怡這麼一按,葉花燃全然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她不知會這般疼,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嘶——”

臨淵心中一緊。

世子妃芷晴的眸光也透著擔心。

臨容當即著急地道,“這位林醫生,你輕一點啊!”

“懷琢,不要干擾林醫生。”

臨允溫潤開口。

林安怡抬頭,朝二貝勒禮貌一笑,當是表達對他方才出言相幫的謝意,這才放下了手,面對著房間裡的眾人,“初步診斷,格格的肩鎖骨可能有些脫位,具體傷勢如何,我需要具體診斷,看一下傷勢的情況,才能夠得出準確的診斷。”

“什麼意思?”

謝逾白沉聲開口問道。

林安怡先前從房間裡進來,轉過屏風,一眼便注意到了佇立在床旁,眉目過於逼人的男子的存在。

她不知謝逾白身份,想著既然對方能夠出現在小格格的閨房當中,只當他也是瑞肅王的世子或者是某位貝勒,她坦言道,“簡而言之,我需要親眼瞧一瞧格格的傷勢。”

說到這裡,林安怡語氣一頓,“所以,還請王爺,還有幾位貝勒能夠稍移屋外,等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