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聲之人。
不在璟天辦任何的儀式,直接將東珠接到魁北再舉辦婚禮,這何異於在是在明晃晃地扇他瑞肅王府的臉面?
難道他堂堂瑞肅王府的格格,連一個應該有的,像樣的迎親儀式都不配擁有麼?
侮辱人,都不是這樣的侮辱法。
崇昀心知,這個時候,想要保全臉面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一口回絕謝逾白的提議,可是如此以來,也便意味著這樁婚事,定然就此告吹,再沒有轉圜的餘地。
東珠德行有虧在先,這個時候,便是再物色其他結婚的人選,除非嫁與他人做妾,否則便是男方肯,男方家中也定然不肯。
放眼承國,能夠與謝家架勢相匹敵的又有幾人?
如此以來,這份折辱,他們瑞肅王府竟是不能受,也只得生生受下不成?
“婚禮改在魁北,本王自是沒什麼意見。本來,按照原先婚禮流程的安排,也是將東珠接去魁北,再另行拜堂儀式。本王理解貴府迎接需選個良辰吉日的初衷……這樣如何,本王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倘使五日後在今天舉辦迎親儀式固然趕不及回魁北舉行婚禮,不如便提前兩日。兩日後先在璟天舉辦過迎親儀式,屆時賢侄跟東珠直接搭乘火車回魁北,如此,回到璟天后依然有富餘時間準備婚禮事宜。無論如何,嫁娶始終是人生一件大事。固然東珠有錯在先,本王亦不想……亦不想太過委屈了她。還請賢侄能夠體諒一個當父親的良苦用心,想必翁婿定然也能夠理解,暫緩兩日,屆時賢侄偕同新婦一同歸家。如此,賢侄意下如何?”
到底是自己寵了多年的女兒,崇昀對女兒的愛終歸不是假的。
何況,這到底關係到瑞肅王府的臉面,崇昀不得不爭取一二。必要時,更是打起了親情牌。他只口未提倘若不在璟天舉辦儀式,未免太令瑞肅王府遭人嗤笑,只將女兒推了出來。
這個時候,他也只能賭一把了。
賭東珠在這位謝長公子當中的地位。
倘使謝逾白對東珠當真動了真心,想是不會拒絕他的提議……
“如同阿瑪所言,這件事上,是東珠有錯在先,如今便是受些委屈,也是應當。不在璟天舉辦迎親儀式那就不舉辦了,怪累的,還挺折騰人。直接在魁北再辦婚禮沒什麼不好。一次性到位,捨得兩邊折騰,多好。”
葉花燃不知道什麼時候施施然地走了過來。
她的身後,跟著貼身丫鬟碧鳶。
沒想到小格格會在這個時候現身,謝逾白拿著杯蓋的指尖微微用力。
縱然是窮苦人家嫁女兒,也沒有省略迎親這一步驟的道理。
謝逾白已然做好小格格會怪罪於自己的心裡準備。
不曾想……
不在璟天舉辦迎親儀式那邊不辦了,直接在魁北舉辦婚禮,也沒什麼不好?
“聽聽,你這說話的什麼話?!迎親這般大的事情,如何便是折騰人?!按照你這麼說,那這天底下,女子出嫁,新郎前去女方家裡迎親,豈不是都在瞎折騰?”
崇昀在謝逾白這兒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得不到發洩,葉花燃這麼一出現,可不就是給了他一個絕好的發作的機會。
他把對謝逾白的不滿,全部都發作到了女兒的身上。
按照往日,崇昀是定然捨不得對寶貝女兒發火的,可這次不同。
事關瑞肅王府的臉面,這迎親一事,豈是說作罷,就能作罷的?!
歸根結底,要不是大婚當日東珠逃婚在先,又豈會有連日來的這一番折辱,以致他開口要一個迎親儀式,都這般底氣不足,乃至低聲下氣!
“這天下女子是如何想,東珠如何知道?東珠也沒那麼大臉面,敢以一己所想,替代天下女子所想。至少,於東珠看來,是在何處迎親,是否有迎親的儀式無關緊要。最為要緊的是,嫁去夫家後,彼此雙方能夠舉案齊眉、相攜白首。歸年哥哥,你說,是不是?”
葉花燃在謝逾白身旁的空位坐了下來,眉眼彎彎,巧笑嫣然地問道。
葉花燃如何不知父親心中所想?
不捨她受委屈是真,可最為重要的原因是,不想因此受到天下之人的恥笑。
是她逃婚在先,累及歸年陪她丟人在後。
既是她自己做錯了事情,自是要承擔相對應的後果。
倘使按照規格來,依然在璟天舉辦風光的迎親儀式,她跟瑞肅王府的顏面是顧全了,可要歸年哥哥,乃至謝家的臉又要往哪裡擱?
今日《興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