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承國經商並非一日兩日,自然知道承國大部分男女較為保守,只是此前,無論是商業場合,還是私人聚會的場合,不管那些當丈夫的承國商人是否介意他對他們的妻子或者是女伴行親手禮,他們大都會笑著接受……
當面直接了當地拒絕了他的親吻禮,直言不諱地表明自己對妻子的在意的,這個謝歸年還是頭一個。
羅伯特維持著面上的風度,笑道,“是在下唐突了。”
謝逾白牽著葉花燃的手,走到茶几的邊上,對眾人道,“大家不必太過拘禮。請坐。”
一行人才總算又在茶几邊上坐了下來。
焦叔沒有再落座,而是彎腰,替老闆拿了兩個此前沒有人喝過的杯子,斟上茶水,輕放到兩人的面前。
“不知羅伯特先生今日來,所謂何事?”
謝逾白說著,便將其中的一杯茶遞給小格格,眼神詢問她是否要喝。
騎了許久的馬,葉花燃這會兒正好有些渴了,她彎了彎眉眼。
羅伯特同謝逾白的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此前,兩人也曾在某些應酬的場合碰見過,這位謝老闆哪一次不是對美麗的小姐、太太們保持著冷淡的距離?
圈子裡都在傳,這位謝老闆要麼是少年時被女性狠狠地傷過,因此厭惡女性的碰觸,要不就是身上有某一方面不可言說的隱疾,再不然便是取向不太正常,否則哪一個男人能夠拒絕得了美人們的溫香軟玉呢?
這會兒見到謝逾白對他這位夫人體貼入微的照顧,羅伯特方才大悟,這位謝老闆哪裡是有什麼隱疾,分明是之前眼界太高,誰都沒能瞧上!
“看來,謝老闆同您的夫人感情很好。坦白說,看到兩位這般恩愛,我也不由地想起我在崇瀾的妻子了。我離家太久,也不知她近來近況如何。”
羅伯特並沒有馬上回答謝逾白的問題,而是有感而發地感傷地道。
在外旅居的人,總是輕易就容易勾起思鄉以及對家裡親人,伴侶之間的思念之情。
這種感性的場面,男人們素來是不擅應對的,這個時候,便得女人們出來打圓場了。
凌九霄給常玉使了個眼色,這個時候若是能夠拉得羅伯特先生的好感,對於這次的合作可是非常有利的。
還有,這個常玉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她是謝逾白的姘頭麼?怎麼瞧上去,兩人一點也不熟的樣子?
謝逾白的視線從頭到尾視線都黏在他老婆身上!
他請她來這一趟,可不是為了到這裡當擺件用的!
常玉是一位電影女明星,只因她曾經幾次公開場合,當過謝逾白的女伴,這位凌老闆便透過老闆找到了她,要她對謝公子使美人計,今日幫忙灌醉謝公子,好使他達到某種目的。
常玉自是不肯,可她也明白,她人微言輕,沒有拒絕的權利。
不好拂了老闆的面子,常玉故而假意應承了下來,心底,卻是向著謝逾白的。
常玉打起了精神,心想她終於能夠幫得上謝公子的忙了,她才張了張嘴,只聽一道清靈、好聽的女聲道,“我同歸年是新婚,他又比我大,故而對我頗為照顧罷了。倒是貴夫人,倘使她知道羅伯特先生在外是如此的思念她,想來一定會非常地感動。我相信,她也定然是一位漂亮大方,勤儉持家的女子,才會令羅伯特先生牽腸掛肚。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貴夫人不可。我若是見到了她,一定會告訴她,今日羅伯特先生在這裡對她表達的思念之情。我想,屆時貴夫人聽了定然高興壞了。”
謝逾白頗為不滿地瞥了妻子一眼,微沉了臉
只是因為新婚,只是因為他比她大,因而對她頗為照顧?
葉花燃的手,伸到茶几下方,找到男人的手,扣了扣他的掌心,眼神帶著求饒跟安撫,好啦,她相信歸年哥哥會幾十年如一日地對她寵愛有加的啦,好不好呀?不要生氣啦。
謝逾白這才臉色稍緩。
葉花燃又討好地用另外一隻手端起桌前的茶,也給他遞了一杯過去。
喝茶降火的呀。
他反手包裹住了她的掌心,還叫她不要再亂動,以免她胡亂點火,到底還是伸手接過了她遞來的茶。
常玉沒有辦法失禮地彎下腰去,只能從兩人為斜的身子判斷出,兩人桌下的雙手應當是牽著的。
她已是連妒忌,都覺得自己不懼資格了。
這位謝夫人方才所說的這一番話說得可真是漂亮極了!
進退得宜,鬆弛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