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是沒人動的。

找到一件掉在角落裡，連包裝都沒撕開的牛仔褲擦拭了兩把椅子，石原野請趙俊坐下，先沒說話，掏出香菸一人一根點上再說。

趙俊被石原野慢條斯理的動作差點給急死，幾句話的功夫，有必要搞得這麼急麼？要知道，南線支隊還等著他去安排，沒工夫和石原野太墨跡，可畢竟有求於石原野，人家又搞得這麼正式，他也拿不下面子擺臉色，只好抽著悶煙，等著石原野說話。

石原野抽了一口香菸，緩緩地吐著煙霧，眯著眼睛望著櫥窗外灰濛濛的天空，開口說道：

“趙師長，我們兩個也算是共過患難，有些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很不對啊……。”

趙俊一聽，心肝兒立刻糾結起來，手中的菸嘴也被手指太過用力，夾的深陷，不由的坐直身子輕聲問道：

“這話是什麼說的？”

石原野看到趙俊臉上的糾結，抿嘴微笑的同時，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感慨：

“遠的不說，我就說你的賀蘭山清剿戰吧，你得到的命令是清剿喪屍，給了你一個師一個旅，還讓血戰團配合你，結果你打出了什麼樣？”

趙俊一聽，辯解到：

“我這不是想讓守備師的戰士們用喪屍練練手，積累一些戰鬥經驗，要知道，很多戰士就是因為對喪屍的不瞭解才出事兒……。”

“你練兵沒錯，可是你想過沒有，你得到的命令是什麼？是清剿喪屍，蟑螂哥為什麼讓你清剿賀蘭山的喪屍？是因為賀蘭山的喪屍不清理乾淨，黃河上游的南線行動就會受到拖累，還會讓以後的戰略計劃發生偏移，所以，蟑螂哥需要不是練兵，而是最快的解決喪屍，為後面的戰事做好準備……。”

“這……。”

趙俊啞口了，他想起之前石原野私下給他發過資訊，讓他加快圍剿速度，又從側面說了張小強對他的進度不滿，不由的冒出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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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　趙俊醒悟　2/5更

“你現在是師長，如何讓戰士們學會戰鬥，讓他們控制恐懼不是你該乾的事兒，是下面的營長，連長才該做的，你要負責的是大方面，那才是作為一個師長真正該承擔的東西，不是讓你整天顧忌下面的雞毛蒜皮……。”

說到這裡，石原野的口氣開始加重，石原野本來無需說的這麼明瞭，有些事兒點到即止就可，能不能領悟還是看當事人，但是趙俊不同，兩個人被叛軍圍住，趙俊以身作餌，抽調出二十個戰士掩護他突圍，這是他欠趙俊的。

“知道蟑螂哥為什麼對你不滿麼？我可以這麼說，在蟑螂哥的眼中，你已經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不再聽話了，因為他的命令你不能絕對遵守……。”

“不……，不是這樣，我是最早跟隨蟑螂哥的人，我的命都是他救得，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給的，我這麼會……”

石原野伸手止住激動的趙俊，扭頭看了一眼窗外凌亂寂靜的大街，隨後搖頭：

“你這麼想沒錯，但是你不是這麼做的，我可以說，就我所看到的，你已經開始偏離了蟑螂哥的期望，我這麼跟你說，你的問題還是賀蘭山清剿戰留下的。

我明白你想控制傷亡，可是你不該一味的避免傷亡而拖延時間，蟑螂哥帶著主力部隊進山，你就應該加速圍剿喪屍，不管是不是可能出現傷亡，你當時就應該知道蟑螂哥對山中倖存者的看重高於圍剿喪屍，所以，你在圍剿喪屍的同時，至少要派出一個守備團去支援蟑螂哥，但是你沒有……。”

“通……”

石原野將站起身的趙俊按回到了椅子上，然後對著面紅耳赤的趙俊說道：

“現在，你閉嘴，聽我說……。”

趙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抽了一口煙，然後點頭，不在說話。

“當晚，蟑螂哥遇襲，血狼旅的一個營幾乎全部戰損，雖然蟑螂哥說的是勝仗，你想想，蟑螂哥自己真的這麼認為麼？”

趙俊沒說話，只是搖頭，他跟張小強打了這麼多次仗，總是以弱勝強，自己還沒有什麼損失，就算是鹽湖小鎮的防禦戰，也是抱著消耗鐵中原兵力的念頭，所以，這場勝仗對張小強來說，就是敗仗，一場傷亡百分之八十的敗仗。

“蟑螂哥是個重情義的人，金星和拉克申能活到現在，鐵中原能回到蒙古，都是蟑螂哥不忍心下手，這也是我最看重蟑螂哥的地方，所以蟑螂哥會自責，會在心中不斷的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