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唯一讓張小強掛懷的是他的損失不小,進入城市的時候,他全副武裝,裝備精良到極點,重機槍,G36步槍,還有MP7衝鋒槍,一支射線槍等,現在只剩下重機槍,MP7被喪屍斬成兩段,步槍落到女人手中成了廢鐵,還有他後腰上的射線槍,不知道什麼時候遺失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硬著頭皮在近距離使用炸彈了。
最讓他心疼的倒不是槍,而是被毀掉的頭盔,這頂頭盔是他所擁有的最好的一頂頭盔,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張小強對頭盔有一種特別的感情,不知道多少次,都是有了頭盔才逃過大劫,所以對這頂防護強悍,功能出眾的頭盔簡直愛死了。
沒有戴上這頂頭盔之前,他有過許多的頭盔,對他來說,這些頭盔只是他保命的一種手段,他也一直是這麼做的,將頭盔戴在頭上,然後忘掉這讓腦袋沉重的東西,直到有東西敲在他的頭上,他才會在驚悸之餘對自己說,還好戴上了這東西。
但是這頂不同,帶上這東西,他能用最短的時間知道他所身處的環境,面對的敵人數量,還有各種意想不到的奇特用途,比方說紅外視覺,內建呼吸器,還有電子羅盤等定位儀器,這些讓他在戰鬥中如魚得水。
沒了頭盔,讓他感覺很不習慣,總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很危險,讓他不止一次的湧起衝動,想要用什麼東西將其包裹住。
行走在爬滿蔓藤,裂開縫隙的公路上,張小強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四川多山,卻並不是處處都是山,在山腳之下,大片大片的農田星羅棋佈,這些農田有很多都被密集的變異植物所佔據,一些植被已經長的比房子還要高大,將那些散步在阡陌小道上的房屋都遮住,讓張小強感覺自己到了沒有文明的史前野外。
公路是這裡唯一儲存比較完好的文明遺蹟,張小強不得不用遺蹟這個詞彙才形容末世第二年的道路,大多數的道路都被頑強的野生植物所佔據,根本看不出來那是路,那是草。
野外的高壓電線塔被風霜露水侵蝕的如同腐朽的枯木,不少雄偉的鋼鐵巨塔已經扭曲變形,崩斷的電纜死蛇似的垂在塔身上,隨鋼鐵塔身散發著蕭瑟淒涼的感覺。
喪屍的屍骨依舊是這裡最多的東西,每走上幾步總能看到一些,更多的時候,會在路邊被人遺棄的空殼車輛邊看到更多,公路上除了蜘蛛網一般的蔓藤,零落散亂的白骨,最多的就是各種鏽蝕的千穿百孔的車輛,這些車輛上只有一種東西是完好的,橡膠輪胎。
雨水並不能腐蝕這些東西,倒是讓張小強能輕易的從一堆堆廢鐵中找到這些輪胎,推斷出這些車輛之前的大小模樣。
數橡膠輪胎是他暫時的娛樂活動,野外基本上都是一個樣子,看得多了也就無聊了,張小強一夜沒睡,雖然不至於困頓的睜不開眼皮,可這些單調的東西看得多了,總會感覺自己被催眠了一般,眼皮子越來越重。
就在張小強反覆讓自己清醒一點的時候,耳朵敏銳的捕捉到了不一樣的聲響,彷彿是迎面的風聲帶來的,張小強心中微動,難道是變異獸?
張小強的揹包在昨天已經毀了,所有的物資與給養全都損失殆盡,身上只有一挺重機槍,五十發機槍彈鏈,一支P8手槍,一個水壺,再就是兩支鼠王刃和兩支備用軍刀,當然,還有他褲兜裡的香菸。
從昨天夜裡起,他的肚子就是空的,迫切需要吃的,想到草叢經常出現的變異小獸,張小強放緩了步子,小心的進入公路邊的草叢,分開密集的草葉,慢慢地向前摸索,鼠王刃先一步握到手中,隨時準備動手。
張小強很小心,儘量不發出大的動靜,撥開草叢的速度也很慢,看似彷彿被風吹動一般,隨著張小強高一腳低一腳走出幾十米的距離,卻聽到更多的聲響傳來,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聲音很嘈雜,彷彿很多東西奔跑一般。
繼續摸索了百多米,張小強突然發現了另一條公路,這條公路與他先前行走的公路平齊,被密集的草叢擋住,若不是他聽到聲音過來,恐怕還發現不了這條近在咫尺的公路。
透過鬆開的草杆,張小強看到不斷有黑黢黢的身影快速閃過,數量不少,在他凝視的幾分鐘裡至少閃過數百,這些都是喪屍,快速敏捷的S型喪屍,讓他吃驚的是,這些都是S2喪屍,轉眼前,更多的喪屍出現,它們奔跑在公路上,踩得地面的蔓藤沙沙作響,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意,只是專注的向前方奔走。
張小強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回想起他看到的地圖,頓時想起這條公路的目的地是與他相同的方向,新紀元的前線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