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如此我便告辭了。”
陳子敬瀟灑般轉身,邁步而去。如玉靜默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最後只望著那隨風而動的紗簾,發呆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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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墨髮,面目斯文,蘇州風寂然。
風寂然出身書香世家,家世雖不顯赫,比不上陳子敬與溫凌家中的富貴,但也不愁吃穿。風寂然自小便受家庭薰陶,父親又管教甚嚴,從小就對他寄託了很大的希望,希望他能夠有一條金榜題名,光耀門楣。而風寂然自己也是對書籍充滿興趣,十二歲時便做一首打油詩聞名家中一帶,十四歲做《江浙賦》而聞名蘇州,成了蘇州才子。其人斯文爾雅,書生氣在他身上顯露無疑,平日也不善多言,卻能和陳子敬、林逋,還有那個有些妖媚的張天磊為朋友,倒也有些奇怪。
此刻,他正在在四明山中閒看山色,秋意漸濃,有些樹葉已經開始泛黃落葉,越是往上,山色才未見改變,依舊蔥鬱。天氣有些藍的太過透徹,一塵不染的,萬里無雲。往前繼續走去,漸漸的聽到一絲流水之聲,穿過茂密的幾乎覆蓋的小路的草叢,眼前豁然看到一個身影。
璉兒坐在小溪邊,雙手抱膝,螓首支在膝蓋上,望著前面流水潺潺的溪水。山中的溪水總是那麼清澈,清澈彷彿能夠看清每個人的內心深處,映照的如此透明。看著那魚兒換了的遊蕩嬉戲,彷彿是在嘲笑她,不禁怒從中來,撿起身邊的一刻石子便朝水裡扔去。魚兒嚇得四處散去,逃之夭夭,只有水面還蕩起一層層的波紋。
“璉兒姑娘怎麼在這裡?”
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聲,璉兒回頭,看見風寂然一襲白衣,長身而立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看著那前塵不染的白衣,清風微微飄動衣襬,那身姿像極了林逋。微微有些愣神,再仔細看去,不,那不是她的林哥哥。她的林哥哥像一抹風,讓她有些抓不住,而眼前的這個男子,是那麼清楚的站在自己眼前,眼眸注視著自己,有些她從未在林哥哥眼中看到的神色。
“風哥哥怎麼也來這裡?”不答反問。
“閒來無事,在林中走走。”
璉兒面上又颳起平日所見的天真笑容,甜甜的達道:“我也是閒得無聊,看著這裡有條小溪,就在這裡坐下來了。”
天真的笑容下,卻是怒意和失落。自那日她推如玉下水之後,看到林逋那麼不顧一切的去救如玉,而後還在她眼前上演那麼一幕似是劫後餘生的深切擁抱,那時的她憤怒極了,嫉妒極了,她多麼希望在林逋懷中的不是如玉,而是她。可是她不能做什麼,雖然那時如玉沒有將事情的真實情況告訴林逋,只順著林逋的意思,認為是如玉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但並不代表她不會說,所以她那時不敢有任何行動。
☆、風波過後(二)
這幾日,所有人都去看望如玉,唯有她也一直沒有露面,眾人也只是把她當做小孩,並未在意。只有她心裡知道,她恨她,從第一眼見她便恨她。看到剛才的那魚兒彷彿在嘲笑她所愛的人絲毫都不關注她,她便不由怒氣叢生,摸起石子便狠狠地朝將那魚兒打去,想要將它們撕碎。而來的這裡,看著那清澈的溪水,她便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將那個美麗的讓人礙眼的女子從她的林哥哥身邊趕走,從此之後,林哥哥便只是她一人的,誰也不能將之再奪走。
這一切,風寂然卻是不知,只是以為她真的是閒的無聊,來這裡看風景。初見她時,便覺眼前一亮,那總是勾起的唇角,天真的笑容,好聽如黃鶯般的聲音讓他就在初見的那一刻,便記得清楚。多日相處,他總是能聽到歡快的笑聲,他知道,在她的眼中只有她的林哥哥,也只有在林逋的身邊,她才會笑的真心,笑的那麼甜美,只是
他從未想過要爭取什麼,感情之事本就複雜,他真心的替林逋找到終身相許之人而高興,但是卻不希望眼前這個天真的女子受到傷害。若是可以,他也願終身守護這個女子,守護住她的笑容,用盡一切讓她能夠始終像現在一般這麼快樂。只是,他知道此刻這個女子是絕對不願的。
揮去腦中雜亂的思緒,走上前,同璉兒並排坐在溪邊,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絲毫不逾越。自古的孔聖之道便是這麼教他。
“風哥哥,你說如果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就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璉兒依舊望著溪水,淡淡卻又帶著眸中堅定。
風寂然稍有微愣,隨即明白。“兩情相悅固然是好,但若只是一廂情願,只怕會徒留悲傷。”這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並非他不做爭取,只是明白她此刻心念之人是誰,既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