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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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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將都是面露難堪,並不能回答自已的問話。他仍是不依不饒,又道:“若不是念在大戰在即,正是用人之際。本撫院必定會請出尚方寶劍,斬殺無能之將!”

說到此處,他厲聲喝道:“王樸安在?”

王樸正心懷鬼胎,忐忑不安,被他厲聲一喝,幾欲把苦膽嚇破。忙出班跪下,向孫傳庭道:“督帥大人,末將有罪,請念在跟隨多年,鞍前馬後……”

孫傳庭斷喝道:“不必多說!來人!”

他的帳下親兵料想他要殺人,早便備好繩索備用,聽他吩咐立時進來,將王樸按倒,捆了個結實。

卻聽得孫傳庭喝道:“帶下去,責打二十軍棍!若再敢因忽懈怠,臨陣脫逃畏敵如虎,我定斬你不饒!”

那王樸當真是意外之極,原以為必將會被帶出去殺頭,卻不料只是責打二十軍棍,一時間人頭得保,當真是喜從天降。忙跪頭認罪,口中念念有辭,感謝督帥饒命的大恩。

孫傳庭也不管他如何,只向著帳內被他震懾的畏畏縮縮的武將們令道:“事機已洩,隱藏無益。況且洪部院即將到來,命我軍前移,至鳳陽城下連營。待他一到,便向賊兵進擊!”

被漢軍突破營防之後,孫傳庭很是緊張了幾天,一連數日調兵遣將,將戰線南移十餘里,已是與攻城的漢軍公然對陣。

洪承疇已於半路便得知此事,他因知道漢軍騎兵過境,到也並不如孫傳庭想象中的那般震怒。兩人合兵之後,孫傳庭雖不擔心洪承疇申飭,卻也因大營被人襲破一事頗覺丟臉。他生性極是好強,因著此事便不大敢去見座師。直待洪承疇安頓下來,傳檄諸將入見。大戰即起,孫傳庭無奈之下,只得扭捏著帶著一眾幕僚親隨,前往洪承疇的大營拜見。

他雖然性格有些狷狂,又很自負,並不是很把洪承疇這個名聞天下,威震朝野的尚書總督,太保督師放在眼裡。只是洪承疇性子陰柔,很能退讓於他,官位遠在他之上不提,況且又還是他的老師,所以無論如何也要給其相應的尊重。兩人都是文官二品,便在洪承疇的軍帳裡平磕了頭,然後又以見師禮參拜,洪承疇自然不肯受他的禮,兩人揖讓一番之後,方才在帳內坐定。

“百雅兄,我兄不必為漢軍突營的事苦惱。事出突然,蟊賊又純是騎兵,原本就難以防備。況我師將帥疲玩廢事,若不是我兄臨危不亂,指揮若定,實乃國之干城,令學生敬佩。”

孫傳庭初聞他提起當日之事,很覺得有些難堪。心中正在不樂,卻聽到他的讚譽美言,不但將他立營不當,防守不嚴以致縱騎衝營逃逸的輕輕揭過,卻又將他好生誇讚一番,好象當日若不是他,明軍勢必全師潰敗,一敗而以致不可收拾。

他雖知道洪承疇言過其實,不過是在哄騙於他。卻仍是欣喜不已,只板著一張國字臉,向洪承疇道:“老師所言極是!諸總兵副將陋習難改,雖臨大戰而疲玩依舊,門生氣的不成,幾次三番想請大令懲戒。總因大戰在即,不能動搖軍心,待此戰過後,若還有不以國事為重,欲私其兵以自肥者,門生總要殺上幾個,這才教他們知道朝廷法度!”

他惡狠狠的說完,見洪承疇微笑點頭,以示贊同。於是便扭轉頭去,用目光掃視著大帳內外的十餘名總兵官,還有副將參將等眾武官,見他們一個個低下頭去,並不敢與自已對視,心中滿意,便又迴轉過頭來,向洪承疇道:“請制軍大人訓話!”

由自稱門生到稱洪承疇為制軍大人,這便是說私誼敘完,開始正式的說軍務。洪承疇也不客氣,與會的各文武官員道:“本部院自持節總督軍務以來,無時每刻不思我聖上信重之深恩厚德。我大明立國已逾三百年,歷代聖天子垂拱而治,恩澤遍及草野,山川雨露皆受聖恩;今上宵旰圖治,仁德愛民,並非是庸碌無為之君;是以雖東虜造亂於遼東、陝甘四川流賊為患,逆賊張偉造亂於江南,然則我朝根基深厚,這些逆亂之賊現下看起來氣焰滔天,實則我天兵一至,奮力一擊,無不望風而逃,無有不克者!本部院自領軍日起,從無敗跡,這便是我朝深恩遍及民間,人心思治,並不欲從亂的原故。”

他試圖為這些武將打氣,是以不肯把實情說出,而是在此大言炎炎,將亡國之象已露的明朝說的仿似眼看就要中興,而滿清和張偉的新漢就如同跳樑小醜,並不足以為他明朝大軍的對手一般。其實他督師做戰這麼些年,到確實沒有打過什麼敗仗。只是大多是與戰力極弱的農民軍做戰,根本沒有與關外的滿人和漢軍交過手。在場的諸總兵到有多半是和清兵交戰過,當真是每戰必潰,